伦眼睁睁看着这一幕,第一时间,甚至没法处理视觉系统传来的信息。
等反应过来,他们更是僵立原地,不知该作何反应。
顾长安的行为,已经与实力强大这种评价无关,而是彻彻底底的超出人类的行为。
恐惧、震惊、担忧、疑虑……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,在本就因为星际远航而不再稳定的精神世界中回荡冲击,唐无法将视线从那两个人越走越远的背影上移开,他下意识去摸索腰腹间的圣母像,但一触摸到制服衬衫下的存在,又收回了手。
张伯伦脱力般地跪在地上,徒劳地念诵着祷词,但他其实并不明白自己此刻祈求着什么,他那以精明细致著称的大脑此刻一片空白。
但当唐从背后以一种温柔而坚决的姿态搂紧张伯伦的腰,安慰他,让他回过神的时候,张伯伦忽然明白,他只是下意识去做一件习以为常的事,以此来对抗眼前切实发生的、无法理解的异象。
张伯伦侧过脸,伸手抚上漂亮男友的后颈,引着唐微微垂首,配合自己的吻。
爱人的温度,比宇宙中任何事物都更能安抚人心。
顾长安牵着谢廖沙的上臂往前走,按理来说,他们穷尽一生也不可能走完征服号与地球之间的距离,但实际上,他们走出征服号不到一分钟,就已经快要抵达了。
“||||||||||||||”
右耳中那无法描述的呼唤,从他真正听到的那一天,也就是类地球71年1月25日那天开始,就再没有停止过。
一开始,它只是出现得越来越频繁,在2星球后,它一秒都没有消失过。
他耳中的声音,依然是一种未知语言的呼唤,带着狂风暴雨般的磅礴力量,持续不断地冲击他的耳道,如果这真的是“声音”,他的耳膜恐怕早就已经完全撕裂了。
但他已经不会再试图去听清语调,因为他已经明白,这无法模仿、无法描述的呼唤,是人类身体的耳朵永远无法听清的。
它依然是既远在天边,又近在耳畔,既尖利到令耳朵生疼,又柔美到蛊惑人心,既高亢,又低徊,既浑厚有力,又飘渺难寻。
它不真实,没有任何理由存在,却切切实实、时时刻刻都在撕扯他的右耳与大脑,像是有人持续不断地用大规模武器轰炸他的头。
那是无法用言语描述的痛苦,如果换普通类地球人类来承受,也许那个人会在疯狂中砸烂自己的脑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