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长安顺着门滑下,蜷缩起身体。
他从未感到如此的混乱、软弱和不堪。
这让他黑得纯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痛苦,但更多的,依然是温和的坚定。
他没有被打垮,他只是真的很累了。
人工智能响了起来。
他不想接。他不能接。
“大校,您怎么样?让我进去看看您好吗?您出了什么事,为什么执夷没有回到机甲舱?您怎么了?”
一连串的关心从通讯中像暴风雪一般侵袭而来。
顾长安努力平静着开口,但只喊了一声“廖沙”,就不得不按断收音光标,发出一声呜咽。
谢廖沙面对着紧闭的卧室门,听到他的大校似乎很虚弱的呼唤,心里很难过“您现在很难受吗?大校……”
顾长安在按下收音光标之前,狠狠地掐住了自己的腿,他让自己听上去像平常一样温和“我没事。”
他迅速放开收音光标,他不能说话了,可是他还想听到谢廖沙说话。
“廖沙,给我唱首歌吧,我想听。”
谢廖沙有点呆。
他的大校想听他唱歌。
谢廖沙眨了眨眼,修长的睫毛半掩住灰蓝色的眼睛,有些害羞“我只听过酒鬼阿列克谢叔叔唱歌,您真的想听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