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想什么？”杨天行看她一直低头皱眉，不由笑问。

“没、没有……”宋书晴轻轻摇头，抬眸瞧见寺庙外有马队到得近前，忽惊奇道，“七郎你看，那马上女子生得好生……好生俊俏……”

她话语一顿才想出个“俊俏”的词，来人显然有些特异。

杨天行却是神识早早便瞧过了，当下却仍作不知，配合转眸，讶道：“异域人？倒是少见……”

苏婉清亦是瞧得新奇，前方女子身姿随马身起伏，暗金双眸透出凌厉，一头金发在午后阳光下格外耀眼，卷起的发梢如火炽烈，与常见的南洋女子截然不同。

“那个异域美姬什么来头，这么大面子？”有人小声议论。

“王兄甚言，”周公子轻轻抬手，见众人望来，解释道，“这可不是南洋那些美姬，在万国商会远远见过她一次，当时那商会会长都对她极为礼敬。”

他话语一顿，压低声音对众人道：“我后来打听过，道她是什么‘西洋’来客，总之身份很不一般，莫要招惹为好。”
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众人各自喃喃。

唯先前那王公子面色一白，忙躲进人群，不敢再吱声。

郑弘毅这时也跟杨天行介绍道：“杨兄初来扬州府或许不太清楚，这万国商会虽名义上属南洋，但其实内里成分复杂，东云诸岛、北地天狼，乃至极为罕见的西洋来客都有人混在其中，行事颇有些出挑之举，是以不太好惹。”

杨天行眼眸微眯，微笑点头。他其实自谢东山等人口中听取汇报时听过这个商会且不只一次，不过此前从未有过正面接触的机会。

“西洋来客……？”

有女子疑惑接口，回眸好奇问道，“郑公子，若小女子不曾记错，大乾极西该是瀚海狂沙，不知这西洋来客，是从何来……？”

“这……”

郑弘毅被问得哑了口，他虽读书不少，但终究并非是学究天人之辈，让他念些经伦礼义自可信手拈来，可这西洋来客打从哪来，他如何能知晓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