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中那冷滑的触感好似少女失去温度的肌肤，不知不觉，那棋子被她攥入掌心，慢慢地，染上温热。

“七郎，我们回去罢。”宋书晴眼底渐起泪花，她撇过头，笑道，“我有些乏了。”

她月眉低垂，看上去很是疲倦，眼角似有晶莹，她轻轻擦了擦，小声解释：“今晨好像忘记吃药了，好困，想回去歇息……”

杨天行看着她这拙劣的表演，不由暗暗摇头，却也能够理解。

女子素来心思较男子细腻，多愁善感者从不稀奇，宋书晴又素来心思柔软，此刻能忍住不开口央求自己出手，想来已是下了极大的定力。

“走吧。”杨天行把手中一捧棋子丢回篓中，起身将宋书晴扶起。

宋书晴点点头，心中一叹，偷偷把那枚温热的白玉棋子紧攥带走，就仿佛这样做能在自己心中留住些什么。

杨天行瞧见她这小动作，无声一笑，却并未作出什么承诺，亦没有出声安慰。

回程穿过竹廊，杨天行在前，宋书晴落后半步，两人一路少有言语，气氛有些沉默。

盏茶过后，竹间小院，漱玉轩外。

“好了，就到这里吧。”

杨天行止住步伐，回过身。

宋书晴低头把玩着手中白玉棋子，有些恍神，反应过来时，只来得及一声轻呼，人已径直往杨天行身上撞来。

“当心些。”杨天行一引一拦，稳稳将其接住，扶到身旁站好。

宋书晴眼神躲闪，闷闷“嗯”了一声，算作回答。

杨天行见她一直这么一副丧气模样，完全没了往日娇俏笑颜，一时倒有些后悔先前对她言无不尽。

他虽不愿对家人说谎，可有些事情，也并非需要说个清楚明白，含糊带过或许更好。

“明日去天宁寺，我们走水道。”

杨天行忽而开口，改了之前的安排。

“走水道？”

宋书晴有些怔，不明白杨天行为什么忽然说这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