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天行见他反应，便知自己所料不差，他当是自贱于自己这混种妖血，恨不能割腕放之。

“若我说真，你待如何？”他平静开口，似询问，似考校。

“真……居然是真……”

祁山身子踉跄往后退出，眸光惊喜畏惧交加。

他忽而猛然顿足，四肢五体投地，央求道：“求主人施以神通，焚去属下体内狐族妖血，祁山无以为报，唯恳求主上心慈！”

说着，他重重以头抢地，一连七八下，只磕得满嘴是血。

“行了，这地上的血你来洗吗？！”杨天行皱眉，冷声喝止道。

祁山磕头的动作一僵，再也不敢妄动，只颤抖着身子伏低脸去，不敢去看杨天行眼神，似生怕从中找出些许拒绝之意。

杨天行见他这般激动重视，一时到有些出乎意料。

他先前思及手中可用之人，发觉祁山最为适合来做他手下新势力的统领，便打算以帝心炎种下“心莲”，以彻底将其掌控。

至于那焚灭妖血一说，却不过是他嫌祁山这杂血相貌丑陋，更嫌那地狼之血太过低劣，不利于他实力发展。

“你为何要焚去狐血？”

他淡淡发问，眸光里带着探究，“地狼在修行者眼中不过穴中之鼠，你身上狐血当是出自‘青丘纯狐’，便是上古也算得妖类中有名一属……”

祁山听得身子颤抖，似恐惧，又似愤怒，却只咬着牙不肯开口。

杨天行见他不说，想了想，便也不再去探究。

“也罢。”他摇摇头，还是顺从了祁山意愿。

既然要彻底收服祁山为己用，只靠种下“心莲”掌控生死的威慑显然还不够。要让他用命办事，自然要有天大恩情，这般迁就，他当能领得其中恩重。

“我本欲焚去你地狼之血，让你以纯狐之身修行，好为我做事……”

杨天行眸底赤金华流转，已是神通暗运。

“化出原身，抬起头来。”他淡淡出声，发出命令。

如山厚重的威压蔓延开来，祁山身子应身扭曲生变，转眼从人身兽首的半妖模样，变成一只狰狞巨犬。

这巨犬身长愈丈，浑身毛色黑灰驳杂，狰狞之余亦显得丑陋，很是惹人嫌弃，便是连抬头的动作，亦让人不忍去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