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天行眉梢一挑，不假思索追问：“天书？是为何物？”

他虽惊奇，却并未太过相信，那上古秘箓他如今不过能读得数页，其内容已浩瀚如烟，可从未有过“天书”二字记载。

张灵澈有些沉吟，他看了眼一旁正自垂泪的李诗瑶，摇摇头，还是开口道：“此事倒也并非什么隐秘……”

“师尊他老人家曾讲过一段我道门传承的典故……”

他眼露回忆，口中徐徐，“所谓‘天书’，便是记载我道门所有神通道法的经文秘典，又称《道藏》。”

杨天行脑中闪过他所读《道藏》，随口道：“道友所称《道藏》，当不是由中原昆吾派主持编修那部吧？”

张灵澈点头，解释道：“当今天下所谓道门三分，支脉源流，本质便是各自传承有‘天书’残篇，唯独昆吾派独掌其中二卷，是以历朝历代皆占据中原，号称正统本源，方敢重修《道藏》新篇。”

这倒是杨天行头一次听闻，颇觉有趣，暂时把邪魔之事放下。

他回忆自己所得秘箓，其中虽有诸多道法，却并非全部，当下还是摇头反驳道：“还是不对。”

“有何不对？”张灵澈反问。

杨天行随意抬手，屈指一弹，一点赤金流火化作莲花，飘然落至张灵澈身前咫尺。

“你可识得此物？”他语气淡然，似在考校。

莲火缓缓旋转，分明只有指甲盖大小一点，却仿佛将此间所有热量尽数掠取褫夺，连那邪魔骨血成的灯火，都显得暗淡。

张灵澈眼露欣羡，赞叹道：“此当为上古异火榜首，帝心神炎。”

“不错。”

杨天行点头，并不意外，连黑巫教这等不过数百年的传承都能认出，出身玄门正宗的张灵澈自然也不会例外。

张灵澈却是不太能领会他的用意，问道：“此火虽神异，可与天师所得传承何干？”

杨天行一笑，将那火苗引入掌中把玩，笑道：“你只知晓其为帝心炎，却不知我非以寻常之法驭使，而是早将其炼化为本命神通。”

说话间，那朵火苗倏然飘飞进入他眉心，焰形神纹浮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