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瑾兮掐紧掌心,绷直嘴唇不说话。
宋晚又添了一把火,“表妹不用不好意思,这一屋子没有外人,不管你怎么选,都不会有人笑话你的。不过表嫂要提醒你一句,嫁出府是给人做正头娘子,入侯府却是要做妾的。”
沈鹤川用眼神示意她答应下来。
赵瑾兮像风雪中被冻硬的冰雕,整个人都失去了语言。
宋晚却不许她装哑巴,沉默片刻叹道,“夫君的案子还没判,你心中有所顾虑我也理解,要不这件事暂且搁置,等夫君的案子有决断了再商量不迟。”
沈鹤川心中一凛,目光狐疑地看着赵瑾兮。
赵瑾兮简直恨死了宋晚。
她的话看似留有余地,实际上却把她逼到了悬崖边,她再不选,恐怕姑姑和表哥真的要怀疑她是不是怕被连累了。
“表嫂说笑了,侯府就是瑾兮的家,表哥是瑾兮的至亲,瑾兮怎么会因为案子有所顾虑,瑾兮是怕表哥表嫂为难。”
“你不必考虑我们,只问你自己想怎么选就行。”
她哪还有选择!
赵瑾兮万分不甘心,也只能生生吞下,“瑾兮不想离开侯府,承蒙表哥表嫂不弃,瑾兮愿入府为妾。”
宋晚深深看她一眼,“既如此,那我就把丑话说在前头,瑾兮表妹,你作为侯府的表姑娘,在侯府是主子,可若是做妾,就是半个下人。我虽不会故意苛责你,可为了避免侯府将来嫡庶混淆,平常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。”
规矩!
按规矩,妾室入门要给主母敬茶,日常要给主母行礼问安,吃饭要给主母布菜,生病要给主母侍疾。
与下人无异!
赵瑾兮眼眶通红。
沈鹤川瞧着不忍,“宋晚,瑾兮毕竟是我舅舅唯一的血脉,她跟一般的妾室是不同的。”
宋晚心中冷笑。
她从小不爱学规矩,前几年跟个野猴子一样上蹿下跳,沈鹤川非常瞧不惯,常常说她没规矩。
她为他专门请了从宫中放出来的嬷嬷学规矩,把自己变得像个大家闺秀的样子,现在轮到赵瑾兮,他却舍不得用规矩束缚她了。
宋晚眼皮都没动,只道,“没有规矩不成方圆,别的不说,瑾兮表妹若是进门,今后肯定不能叫我表嫂了,要跟着下人一起唤我少夫人才行。否则让人瞧见了,恐怕还以为整个侯府都没有规矩。”
她的话有理有据。
沈鹤川无力反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