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不是你总跟她说,她能记得这么清楚么?”刘氏斜了丈夫一眼,“我现今算知道什么叫老顽童了。”说完叫人摆饭吃饭。
这一天天公不作美,直到晚上要入睡的时辰了,还依旧在下着雨,丰姐儿心心念念的黄瓜架没有去成,晚上磨了刘氏好一会才肯睡。
过了七夕很快就是严景安的五十寿辰,严景安为了省事,并没有广发帖子,只请了亲戚来吃饭。为着不让人挑出毛病,寿辰当天甚至没有请李泽这样的还在官场的旧友,而是提前一天把他们请到家里来喝了一顿酒。
等酒足饭饱,众人都告辞以后,只有李泽留了下来:“真是好酒,竟然藏了这么久才拿出来给我们喝!”
严景安笑道:“可不是我藏的,我也早想喝呢!”叫人端了醒酒汤给李泽,“醒醒酒再回去。”
“你书院里头,可都安排好了?”李泽忽然问。
严景安点头:“已经暂停了一切辩讲时论,我亲自去了一趟,和先生们都打好了招呼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李泽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,顿了顿,说:“请愿书已经递上去了。”
严景安神色微动,皱眉沉思半晌,叹道:“二殿下的处境,只怕要更难了。”
李泽点头,又问:“二殿下……,比之陛下……”
“仁厚端重。”严景安只说了这四个字,然后室内一时陷入寂静,两人似都陷入沉思,过了一会,李泽饮尽了手中茶,站起身:“我先回去了,有什么事,我再遣人告诉你。”
严景安点头,起身相送,走到门边又问:“若是真的把那位弄倒了,他们想推谁?”
李泽答:“不是吴宗华,就是蓝誉,不过首辅是谁,还难说得紧。”吴宗华现在兵部侍郎任上,蓝誉则是礼部侍郎,两人有一个共同点,都是浙江人。
这两人都算是能臣,且都是维护正统的一派,严景安也就没说什么,送了李泽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