帐中,听着外面动静越发大了,朱龙坐不住了:“殿下可知,用兵最忌军哗?一旦兵啸哗变,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了!”

“太尉言重了,我已说过,一切后果,皆由我承担。”周彻道。

没过多久,张伯玉去而复返,身后跟着持笔文书。

酒是要用粮食酿造的,朱龙当然不会傻到给全军发酒喝。

所以——

“军中上下,除此帐外,无一处饮此所谓新年庆贺、激励士气之酒。”张伯玉道。

“既如此,那就将帐中之人,悉数记下来吧。”

“是!”

文书提笔急书。

朱龙无奈一叹:“殿下,说出你的目的吧。”

“自我百骑入城之日起,张梓城中多添亡魂四千七百余人。”

“其余陷落九城,人数暂不可计。”

周彻向朱龙靠近,目光凌厉:“太尉,你老了。”

“倘若当夜出击的不是我这百骑,而是朝廷大军所有骑兵。”

“叛军早已落败,这些人也不必死去。”

如果周彻没有成功之前,朱龙大可反驳说他纸上谈兵。

但现在不行,因为周彻做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