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升伤得很重,难以起身,虚弱的趴在一旁听着。

这时候他摇了摇头:“不可以,章梓不能放弃。”

“其一,章梓周边地形破碎,水网密布,叛军中骑兵不少,大多数人是走不掉的。”

大族拖家带小,这是痛点。

刘梁沉默片刻后,道:“局势如此,要处处保全,谈何容易?”

“板荡之时,这些人却不愿负了国家,国家又如何能负他们?”陆轩反驳,道:“沿途被追杀,我等是无可奈何!若今日抛之而弃,是放弃整个并州的民心,此罪几何?!”

刘梁再次沉默。

“其二。”秦升接着道:“天井关固然是险地,易守难攻。可朝廷手里只剩下一个天井关,要再进军并州会难上许多。”

“如果我们能保住章梓这座大城,便给了朝廷在用兵上的立足点,裨益甚大。”

刘梁叹气:“所以,依二位的意思,是要死守此城吗?”

“死守!”

秦升点头,咬牙道:“我负伤难行,不愿再退了,刘校尉要走可以去寻我伯父,我自与此城共存亡!”

“小将军这是哪里话。”刘梁摇头,道:“我知道二位的意思了,你好生养伤,我去安排防务。”

除非大家一块走,如果秦升守而刘梁走,那就是妥妥的惧战失地之罪。

斩!

“陆公。”秦升大喘了几口气:“您观此人如何?”

“不愿做反贼,但也不愿死战,一个军中官僚。”陆轩道。

“您说的不错,若势如危卵时……”秦升没有再说下去,而是道:“我要向伯父传信。”

就在这时,外面鼓声忽起。

烛光照耀下,两人皆是神情一变:叛军到了!

“如此情况,谁能将信送出去?”陆轩叹气,道:“我府中本有些武艺了得的宾客,要么折损,要么带伤……”

一路奔逃激战,没有变节的无不是勇士,他们都舍身猛战。

到如今,已无可用的能人了。

秦升眼前闪过一道人影:“试试吧。”

陆轩去城墙上,找到了督战的刘梁。

章梓作为上党郡治所在,虽然粮仓被烧毁,但是箭矢还算充沛。

当下,守城压力并不大。

“陆公要用镇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