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插手,他们也会争斗?”周松目光眯起:“太尉图什么?就为了支持老二?”

大皇子莞尔:“人情难测,唯势可算。”

“怎么说?”周松折返,兴趣被他勾起。

“依皇弟看,太尉是否愿意去主并州之战?”

“自然不愿!”

“既然如此,被迫下场的太尉,要如何将风险降到最小呢?”

“这……”周松眉头紧锁:“兄长直言吧!”

“太尉昔日,也是国之名将,立马边疆,封侯拜将,可自拜三公后,他做官行事就变了:不求有功,但求无过——便是他如今的为官之道。”

“他是否会为了二皇弟,倾尽全力,赌上自己和家族将来和老六倾力一搏,我不知道。”

“但要无过,最好的方法便是‘以守御攻,缓战徐图’。”

周松重新入座,表情认真。

大皇子继续道:“一旦以防守为主,重心便从进剿并州叛军的六皇弟身上,转移到了抵御、截断西原来援的二皇弟身上。”

大皇子以指沾酒,在桌上随意勾画。

周汉从幽州出发,横切战局,一旦成功,可以对并州造成封锁之势。

这时候,太尉再让周彻保持守势。

整个并州叛军,就被封死在并州之地。

任由烽火狂燃,只要扑不出来,终究会慢慢损耗。

并州和河东不同,并州是百年争地加上一念之叛,汉人不造反又不会死。

而河东是连年天灾,天逼人反——造反有饭吃,不造反明天就得饿死。

所以河东哪怕被围住,里面也一直反,因为不愿意造反的人太少了,只有霍氏这样的极少数理想派。

并州则完全不同,大把的人不愿意造反,一旦局势被控制住,是可以徐徐图之的。

而最大的功劳,和整个战场的主导,无疑会落到太尉和周汉身上。

周松目有惊色:“父皇的安排上,老六是占尽先机的!皇兄竟能这么快替老二找到最优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