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彻抖去剑上血花:“你生而有罪,死则立功,何以求活?”

“拖下去,剐了!”

两名武士上来,拽着尸身便往下走。

地上,拖出一道血痕。

丁玉堂依旧睁着两眼,满脸惶恐和畏惧。

一个笑话,被捧到了不属于他的高度,也终究付出了他难以承受的代价。

云台上,刹时欢呼如雷。

李清彦望着那抹血,笑意复杂:“古往今来,石刻烙下多少经典传世,以血污石,也是头一遭了吧?”

“依我看,这石刻上的血,比写上百篇经典还管用。”马逾韩发声。

李清彦看着他。

这张脸很熟悉,但具体是谁,他已记不太清了。

他是凌步龙阁的天下律法主宰,而马逾韩不过一穷书生罢了,哪能入他法眼呢?

“李公看来是彻底将我忘了。”

“忘了。”

“可我没有忘!”马逾韩向前走出:“当年我从太学毕业,供职于廷尉府,因向你检举贺长林,反被你们以诬告上官的名义下狱。”

“如不是徐岩相救,我早已死在牢中!”

云台之上,儒生共睹,这是马逾韩极好的机会——洗去犯罪记录的好机会。

他终究不是武人,不能靠战场立功,蹲过大狱可能会是他一辈子的污点。

虽不成文,但本朝一般而言——凡入狱之文人,不入公卿之位。

其实,马逾韩对此并不在乎,但周彻却坚持要他来,哪怕他还有伤在身。

李清彦可不是丁玉堂,你说什么他便认什么。

公卿地位太高了,享有极高程度的豁免权。

要杀一位九卿,严格按照程序来办,需要天子下诏、三公协同、司隶校尉查办,而后告天下,方得行刑。

为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