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起来说话。”天子望着阶下人,笑道:“先前你一言不发,今日来此,看来是有要紧事了。”

“是!”皇甫龙庭深吸一口气:“臣之所以临阵抗命,是疑尚书台有变。”

天子笑意逝去,目光微寒:“是整个尚书台,还是兵曹?直言!”

“兵曹!”

“理由!”

“让陛下冒险,博得却是二皇子之功。”皇甫龙庭豁出去了:“未见陛下诏书,我不敢行此险命,故疑兵曹有变,唯有抗之!”

一瞬间,天子目光凌厉的可怕。

纵然身经百战、看淡生死的皇甫龙庭,此刻也畏惧不敢言。

就在这时,张辩入殿:“陛下,箕关守关司马范僵呈言:梁兴临阵投敌,欲害杀六皇子;六皇子知悉后,只能先拿下梁兴,再破箕关——有书呈在此。”

皇甫龙庭一惊,随即立时明了:难怪让自己今天才来见天子!

早一日,曹正等人必有防备。

迟一日,事成定局,自己再以此言脱身便成了马后炮。

依天子的眼线和聪慧,未必不知道这是周彻的安排。

但那又如何呢?

自己抗命是为了护天子,周彻拿梁兴是在除奸逆——动机是好的、结果也是好的,天子焉有再追究自己的道理!?

“拿来!”

天子接过书呈,看完后笑了,眼神却冷到了极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