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镇岳目光平静,似早有所知,只是望着李青。

李青面露不解:“贾先生这是何意?莫非你认为这当中有鬼?这你大可放心,此事由沈信经手,难道他还敢有二心不成?”

“便是他真有这个想法,也断然没有这个能耐!”

说到这,他神情一变,全无之前那笑呵呵好说话的模样。

取而代之的是阴狠、肃杀!

作为河东首屈一指的大宗主,在尚太平时将女儿运作嫁给皇子、在河东大乱时稳住家族并趁机扩张,直接将最强对手生吞活剥;如今,一面做着皇子的岳丈,一面和河东大反贼称兄道弟……如此手段,岂是良善无能之辈?

贾道没有回答,而是从桌上端起一碗肉食,又从帐外喊进来一名贼军。

他端着肉食走到军士面前,指着他腰间挂着的刀,道:“这是一位河东乡亲,他原先是在家务农的。”

“连年天灾、田无所产、官府无力赈灾,彼辈没了活路,便挂着刀追随郭公,以此混口饭吃。”

“如今——”他伸出手,将对方刀拔出,又将肉食塞在他手里:“有人告诉他:不需拼命厮杀,有一条新路可供饱食足衣,还有一份产业能够养家。”

“李公你说,他是愿意去刀口舔血抢食,还是跟着沈信呢?”

“沈信只有百人、千人,哪怕万人!面对李公您时,也需低头做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