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广林捏着鼻子咕嘟咕嘟把半碗汤咕嘟咕嘟灌下去,咂咂嘴,感觉还行。
味道有点怪,但也没有太难喝……听到何妨说难喝他还以为像中药一样——可能是孕妇口味问题,看到上面的油腥就已经犯恶心。
“对了,我记得这儿还有个碗来着。”
汤刚被喝完,秦妈就敲门进来,见到秦广林捧着碗在那儿愣了愣,乐呵呵的接过来又拿出去厨房洗。
在老婆坐月子的时候还端着碗喂,这小子行。
可以。
随着年关将近,小区里弯弯绕绕的路上都已经挂起来花绳小彩旗,秦广林一趟年货把该买的都买了,出去门口贴上新年对联,其他什么都不缺,秦妈在这边不是很熟悉,也没有像在北飞路时那样有事没事出门晃悠,天天在家里悠哉悠哉的做饭逗孙女。
新年没有大操大办,一家人吃着团圆饭,看着春晚哈哈笑,过完除夕迈入大年初一,秦广林又长一岁,正式成为三十岁中年大叔,以后可以以叔叔自居,再让人喊哥哥就是不要脸了。
小两口本就带着宅属性,天天闷家里画个画,写写,也不会觉得憋闷,何妨不过二十来天就已经出月子,偶尔坐在阳台抱着女儿晒太阳,和隔壁的小善说说话,冬日里的阳光暖暖的,照在外面的积雪上熠熠生辉,这是最简单的幸福。
……
……
另一边。
孙文在自己租住的屋子里,度过了最荒唐的两个月。
房租一个月七千多,在洛城这地方算得上很高档,精装修的复式公寓,比当初他跟许月租的小出租屋不知道好了多少倍,地板光滑细腻,卧室的大床容得下三个他在上面随意翻滚。
徐薇懒懒地靠躺在地板上不想动,孙文坐在一旁抽着烟,两个人近两个月很少出门,也很难出去,一直待在这里——虽然比不上徐薇住处,但这是他的地盘,在这里他会住得更舒服。
和徐薇在一起时,在徐薇家,和在他这里,感觉是天差地别的,他甚至会厌恶徐薇那个家——这是一种心理上的排斥,那个熟悉的环境总会让孙文感到不舒服,徐薇在那里当过主人,虽然现在不是了,但回忆是无法消去的。而在这里,徐薇只是一个女人。
“等结束,我们也结束了。”
徐薇忽然开口。
“为什么?”孙文愣了一下,从鼻子里喷出两道烟雾,下意识问道。
“我腻了。”
“……”
孙文沉默,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理,想让徐薇一直看着自己崛起?还是单纯喜欢她的身子?又或者……
他不清楚。
之前找过一个大学生,他以为自己会很喜欢——以前被人包过,现在包别人,两者抵消了,他还是那个堂堂正正的孙文,不过是有些不堪的历史而已,而历史早已成为过去。
但孙文发现自己错了,他没有丝毫快乐,看着那个学生,他心里毫无波澜,甚至比不上跟徐薇做深度咨询时的十分之一。
人真的很奇怪。
“你得去买药了。”徐薇没理会他的沉默,看一眼地板上那个破掉的用品,催促道。
“不是说三天内都可以吗?这两天可以……”
“不行,我不想冒风险。”
徐薇面无表情地打断他。
“好,好。”
孙文没再多言,爬起身找出出门的衣服,带上口罩和出门条,“想吃什么我买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