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侯爷喝的茶,赵姨娘拿起来,吹了吹就喝下,“呸呸呸!这什么玩意儿,你是不是故意折腾我呢?”
“姨娘说的哪里话,这可是老侯爷给夫君的上好的苦丁,清热败火有奇效,若不是像您这样的贵客来,我们哪儿舍得用上一点儿?您这怎么还嫌弃上了?您若实在觉得是我骗了你,只管找后府的人问问老侯爷是不是给了夫君这个?”
“我不过说了一句,你就说上这么许多,这是你对长辈的态度?想当初我阿姊才过世不多久,我就把阿远接到身边来照顾。费了多少心思才将他拉扯长大,现在倒好,娶的媳妇儿对着我大声,我一会儿要问问他,平日里你是不是也是这么对他的……”
“行了吧,您那口水都快喷人脸上了。”宁方远从外边走进来,俞梅立刻说道,“姨娘也是心疼你,毕竟小时候带过你两年,感情和别人是比不了的。”
“哪里是两年,我后边也时常看顾阿远,这些阿远都记着呢对吧?”
诶,宁方远无辜地看着她,那肯定是记不得了。
“远哥儿是怎么了,去了一趟庄子回来还和姨娘生分了。”她说着话狠狠地瞪了俞梅一眼,“不知道是哪些个贱蹄子在背后挑拨。”
俞梅无辜背锅,坐在旁边觉得糕点都不香了。宁方远听不得这些话,“颂姐儿一天天的大起来,姨娘这说话也注意些,什么话都挂在嘴边要是让她听见了学了去今后怎么好教导?”赵姨娘生了一儿一女,大儿子宁方楠比宁方远小两岁,二女儿宁颂才七八岁。
“你现在是嫌弃姨娘说话粗俗了?”赵姨娘一甩帕子眼泪就要落下来,“当年你还那么小的时候……”
“您可别说当年了,时候也不早了,我方才进府的时候听说父亲晚上要去看看颂姐儿,您再耽误一会儿怕是父亲就去旁边香姨娘的屋子里边了。”宁方远一听她这哭腔就觉得耳朵疼,连忙打断她的话。
“你可说的是真的?”
“我回来的时候走在父亲后边,听他念叨了一句……”
“那我得快些回去。”赵姨娘站起来,又想起自己来的目的,“一会儿你父亲到我屋里的时候,我会给他说你不喜欢他给你安排的差事,让楠儿去顶了你的位置。”
合着在这儿等着呢,“姨娘,这怕是不好吧,这事情是父亲和祖父定下的。”
“这有什么不好的?”赵姨娘看一向听话的宁方远开始反抗,声音立刻就大起来,“你也不想想你的身子,那是能操劳的吗?管军资那活计听起来简单,实际上有多难你晓不晓得?兵部一帮老油子,成天扯皮,你一进去保不齐怎么收拾你呢。姨娘从小就心疼你,哪儿忍心看你受那样的磋磨,万一真的累病了,那不是在我心口上边扎刀子。我百年之后又有什么颜面去见你的亲娘。”赵姨娘这说话,一套接一套,“你得相信,姨娘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。你也别担心你父亲那边,我今晚先帮你探问一下口风,待明日他找你的时候你只管大胆的告诉他就行。”赵姨娘拍拍宁方远的手,“姨娘走了。”说完看见了俞梅又叮嘱一句,“有些人看着人在这屋子里边,心却不一定跟你是一条心,你可得看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