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耳聪目明,卑职这厢刚刚苏醒,大人便闻讯而至。”叶贞回眸看他,面无表情的模样带着几分戒备。
“这是嫁衣,乃司制房按照你先前的衣裳裁定。原你晕着无法量身,如今试试看,若是可行便罢,不行再修改。”慕风华说话的时候,低低咳嗽了几声。
叶贞挑眉,察觉慕风华身体有恙,但依旧不动声色,“这些事情大人做主便罢,叶贞遵命就是,不必费心。”
慕风华挥袖,身旁的宫婢奴才悉数退下。偌大的寝殿,唯独剩下两人面面相觑。
“你这丫头未免不识好歹,义父亲赐的嫁衣,你莫要辜负才是。”说着,他便抚了抚桌案上的嫁衣。华丽而冰冷的护甲拂过上头的振翅九尾金凤,嘴角微扬,“你可知这不是寻常的嫁衣,这龙凤惯来都只有皇家才配享有,可见义父是认真的。”
“千岁爷这是要跟皇上赌气吗?”叶贞冷笑,“莫不是想让卑职冒大不敬之罪?”
上前一步,他眉头微挑,近在咫尺的瞬间,她清楚的看见他飞扬的眼线,以及眸中尚存的一线流光。她深吸一口气,站在原地不动,他的指尖却拂过她的脸颊,最终落在她的脖颈处。却用一种极为阴凉的嗓音,不急不慢的说着,“若是义父想让你死,何妨直接杀了你,要借皇帝的手杀你,岂非麻烦?”
“不过,若然皇帝真当对你有意,那倒有趣得紧。借着皇帝的手杀了你,说不定还能让皇帝伤心好一阵子。帝君心痛,该是何等殊荣,你说……是不是?”音落,慕风华斜睨她一眼,嘴角溢开经久不见的邪肆冷笑。
叶贞顿了顿,依稀想起初次见他时的模样。
未变的一身青衣,未变的倾国之色。
“怕只怕要让大人失望了。”叶贞莞尔,“左不过叶贞自小命硬,刑克在身,大人现下后悔还来得及。”
慕风华干笑两声,“刑克?很不巧,我这条命也是硬得狠,不知道你我之间到底是谁先死?”
语罢,叶贞低眉瞅着他素来不离身的白玉骨笛,“那便试试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