颤抖着握住月儿的手,叶贞泪如雨下,“月儿,以后我就是你的手。”
离歌跪在床前,眼泪顺着面颊滑落,“我对不起娘临终前的嘱咐,如果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,当日就算死我也不会带你入宫。月儿,你恨我吗?”
月儿无力的眨着眼睛,眼泪不断地沿着眼角滑落,“离姐姐,我不恨你,不恨任何人。可是,你不要伤害贞儿姐姐,她没有害我,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。”
想了想,月儿低低道,“这样也好,以后我再也不会连累你们。”
叶贞泪如雨下,握着月儿的手不断颤抖,却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离歌只是咬紧了唇,几乎咬出血来。
昏黄的灯光不断摇晃,月儿又昏昏沉沉的睡去。这几日一直都是这般的半醒半睡,不管怎样,只要月儿能活着,叶贞什么都愿意做。
外头的月,很冷,冷得让人如置数九寒天。
离歌站在窗口,虽说一身宫女服饰,却眉目冷冽,全然不似宫中女子的唯唯诺诺。她就站在那里,将视线远远投注在浩瀚的夜空。
“我是狼女。”她忽然开口,身后的叶贞微微一怔。
却听得离歌继续道,“是月儿的父母将我从狼窝里捡回来,那年我还小,早已记不清楚。道士说我此生命数太硬,乃刑克之人,克父克母。身边的人,都不会有好下场。村子里的人都愤怒得要赶我,以免我的命数克了他们。可是义父义母却怜我孤苦,执意不肯。”
“那年夏天一滴雨都没有,村子里的人便觉得是我的缘故,义父义母便带着月儿与我住在了山上。为了保护我,他们送我去山门学艺,让我远离这里的是是非非。我想他们,觉得他们就是我的亲生父母。所以我拼命的习武,我每天只睡一两个时辰,累了就合一会眼睛。我想着,等到我学艺有成就可以保护他们,就可以让他们过得更好些。”
“离家三年,我偷偷离开师门想着回家看一眼,就看一眼也好。那年的雪下得真大,厚厚的雪都能把人埋了。我只记得一开门就闻到浓烈的血腥味,义父义母浑身是血的躺在血泊中,身上刀痕累累。雪地里,躺着奄奄一息的月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