急忙燃起蜡烛,叶贞将烛台置于窗前,伸手便去探俞太妃的呼吸,心下松了一口气,“没事,还活着。”随即扣住她的腕脉,探了探俞太妃的额头,叶贞不由的凝眉,“是高烧。”
月儿将琵琶放下,转身就去打了冷水,将冷毛巾置于俞太妃的额头。
“姐姐,太妃娘娘怎么了?”月儿问,担忧的望着俞太妃死气沉沉的脸,惨白的唇,丝毫没有自己离开时的颜色。原本还有几分颜色的面颊,此刻俨然苍老了无数。
“脉搏很微弱,想来是旧疾犯了。”叶贞敛了眉色起身,“月儿你找找看,太妃这里可还有什么药材。”
月儿颔首,两人便在太妃的屋里翻了个遍,倒是找到不少的瓶瓶罐罐。叶贞一一嗅过去,一一查验,才从一个小瓷瓶里取出一枚红色的药丸塞进俞太妃的口中。
坐在床沿等了许久,月儿伏在案上沉沉睡去,叶贞则不断替换着俞太妃额头的冷毛巾,直到三更时分,床榻上才传来微弱的呻吟。
“师傅?师傅?”叶贞试着唤了两声,总算见着俞太妃睁开了双目。
乍一见叶贞坐在床沿,俞太妃还以为自己看错了,直到定睛看着叶贞许久,才算清醒过来。不由的凝了眉,“你怎会在此?”
叶贞去倒了一杯水,搀住俞太妃依靠在床柱处,清浅一笑,“叶贞得了空闲,过来看望师傅,谁知正好看见师傅卧床不起,便随侍在旁。”说着,喂了俞太妃稍许清水,见着俞太妃的面色稍缓,叶贞也算放了心。
俞太妃的眼眶湿润,却只是故作嗔怪,“谁要你自作多情,知道这是什么地方?出去了何必回来!赶紧滚出去,眼下都已攀了高枝,何必假惺惺!本宫这里不待见生人!你这情本宫不稀罕!”
一番义正言辞,却惊醒了案上的月儿。
月儿听得真切,还不待叶贞开口,便首先嚷嚷道,“你这人好没良心,贞儿姐姐救了你,又守着你寸步不离。你倒好,连句谢谢也没有,反倒开口便是赶人!横竖是我们这些自轻自贱的奴婢,伺候不得你这尊贵无比的太妃娘娘。姐姐,她既不领情,咱们走!”
要知道,从华清宫走到冷宫,月儿一路上可是提心吊胆,既怕被人看见,又怕遇着鬼。如今倒好,俞太妃不但不领情,还将叶贞数落了一顿,月儿自然是心中愤懑。
想着已经是冷宫的太妃,若不是空有头衔,比一般的宫娥尚且过得不如,竟还不磨灭了性子,胡乱的使性子。月儿想到这里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