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锦翻个白眼,不知道李白他老人家哪惹到这两口子了,非要幻想着把人家打过一顿。
就算蜀道难不好背,也不至于记恨这么久。
许青没和她解释是被李白打过,所以被禾苗记恨上了。
俩人一开始说十安,几句话已经歪到不知道哪去,许十安在自己房间里发奋图强。
高中正是荷尔蒙蠢蠢欲动的时候,许十安时常低头看自己的手,搓搓手指。
即使是课间,偶尔也会在座位上走一下神。
在阿庆看来,自然觉得莫名其妙。
“你怎么了?”
“我没事啊。”许十安若无其事地摇头,侧脸看一下阿庆的草稿纸。
他也觉得惊奇,“为什么用同样的铅笔,我只能写写公式,你能画出来个漂亮妹子?我想不明白啊兄弟!”
阿庆的本子上经常出现一些拿着剑的侠客,或头戴斗篷,或长发飘逸只有一个背影,简单几笔就能勾勒出一种萧瑟之感。
女侠客。
许十安也问过他是不是暗恋许锦,要做好被暴打的准备,都被阿庆否认了,看他脸不红心不跳的模样,许十安也只能相信。
要是真的有那意思,被戳穿的话就算不涨得脸色通红,目光也会不由自主的躲闪——这是他从书架上不知道哪本书看过的心理应用。
阿庆却很是平常,笑着仿佛真的没有一样。
女侠……
他用铅笔把发尾稍稍描长了一点,因为许锦今天的马尾扎得比较低,垂得比往常低一点。
“我觉得你可以去做美术生,应该还不晚。”许十安对高考上了心后,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,那是怎样残酷的独木桥。
以前只是听说,不久后却要切身经历。
“在考虑了,我家人还在商量。”阿庆点头,目光转向前排,视线一扫而过,顿了顿继续道:“有可能下学期就转了。”
许十安大叫:“这么大的事你竟然现在才说!”
“一直在犹豫嘛……”
阿庆不好意思地笑笑。
那个常上领奖台的女孩儿,笑起来时眼角眉梢尽是潇洒,很想画一张她的正脸。
却只能用斗篷遮住,只留一个秀气的下巴。
上课铃响,他收起稿纸,许十安也坐正身子,拿出这节课的课本翻开。
初夏时节,教室里传出朗朗的读书声,高中时光说长不长,说短不短,很多人都在努力,或为自己,或为别人。
为了看到一个更优秀的自己,为了喜欢的人能看到自己的优秀,为了将来的那个人能看到自己的优秀。
阿庆手捏铅笔,仿佛持剑侠客一般,心中涌起豪情。
即使追不上她的脚步,也不能堕落如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