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一声怒吼,直接把陈李氏到嘴的话都给堵了回去。
场面又是一片寂静,陈大却格外的冷静。
“正月里头生孩子怎的就是晦气了?那是我的孩子,他该是这时候生,想这时候生,怎么就是晦气了?年头我就得了儿子,这不是大喜事吗?怎的到你嘴里,却跟个灾星一般?娘,您的心真偏啊,在您心里,是不是只有他陈宝才是个宝?”
说着,像是想起什么,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。
“恐怕还真如我所说的,在您和爹的心里,他陈宝就是宝,而我跟黑牛不过是陪衬,我因是长子,尚且能得你们一丝关爱,不像黑牛,在咱家,连草都不如,活该你们如今享不到他的半点福。”
“老大!”一直沉默着充当隐形人的陈德水,突然大喊他一声。
这是要制止陈大把陈家那点微薄的脸皮,当着众人的面,撕扯下来。
以前陈家如何对待黑牛的,只要是静思村的都心知肚明,但是再怎么也是别人的家事,除了村长偶尔看不过眼,说上两句,管上一管,其他的人不过是背后议论罢了。
如今因为昨夜那一场闹,估计到这会儿,整个村都知道陈家是怎么一回事了。
若是再把以前的事扯出来,放在明面上,那陈德水,或者说陈家一家,日后都没脸在村子里行走了。
“怎么了?”陈大注视着陈李氏的视线,骤然转到陈德水身上。
对上他的眼神,陈德水心头“咯噔”一声,突然有些后悔刚刚为什么要出声叫住他。
不等他想明白,陈大继续开口嘲讽道:“现在知道丢人了?当初我娘在家作威作福的时候,你身为一家之主,怎的没想过有一日会因为这丢脸呢?”
“你!”听清楚他的话后,陈德水瞬间瞪大眼睛,愤怒的指着他想要指责,可是陈大并不愿意搭理他,转头继续对着陈李氏开炮。
“娘,您也是,谁家亲娘有您这般偏心呢,前些时候,陈宝沾赌欠了一屁股债,您想都不想就把家中银钱都给他还债去了,当时您还想着让三妮回娘家讨要当时那八两银子的聘礼,虽然被三妮拒绝了,但是家中的银钱给出去的时候,她可有说话?”
像是戳到了痛处,陈李氏气得浑身发抖,怒道:“那是老娘的银子,她一个嫁进来不久的媳妇敢对老娘指手画脚?”
“娘,您说话可要讲良心,那些银子难道就没有我赚来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