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动作已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。往日,他对曲驰百般崇敬,从未胆敢有过主动的躯体接触,以至于他现在觉得自己像在握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火。
曲驰好脾性地由他抓着,说:“手好冷。我的热。你握紧,好好暖着。”
他误会了陶闲抓住他只是为了把他当做手炉,而陶闲也并未多加辩解。
周望唤来曲驰后,便乖乖依陶闲所言去摘了柳枝。
……有干爹在,干娘不管有多难受都能平复上许多,她又何必强自陪在身侧碍手碍脚呢。
陶闲握住那团火,恍惚间烫得眼泪都要下来了:“曲师兄,待我真好。”
曲驰瞧出陶闲与平日略有些不一样,但他寻不着像样的词汇语句来表之述之,只好说:“不够。”
他觉得自己还不够好,本来还能更好一点的。
……这不得不让曲驰产生了一些说不清的遗憾。
陶闲脸上笑影愈重:“曲师兄为何要待我如此好呢。”
这个问题对曲驰而言就太过复杂了。然而对于陶闲的问句,他都是要回答的,不然不好。
于是他歪着脑袋,费力想了很久:“需要理由吗?”
“不需要吗?”陶闲眼里有泪光,笑容却很温暖,很容易就能让人忽视他冷白色的病容。
曲驰终于想到了一个理由。
……一个自从他抱着陶闲爬上无头之海的海滩时,就长长久久盘桓在他脑中的一个理由。
他说:“你很重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