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身是血的周望被陆御九打横抱于怀间,周北南满面煞气横提长枪翼护在其身侧,二人均是面色苍白,更衬得周望身上的鲜血猩红刺目。
陶闲正背扛着周望平日惯使的双刀,那东西对他来说太沉了些,刀套将他单薄的胸膛勒得下陷了不少。
他脸红脖子粗地跟在最后面,但情势危急,几乎无人注意到他现在的窘态。
血腥气把孟重光从昏天暗地的迷思中稍稍拽出了一些。
他问:“这是怎么了?”
陆御九来不及答话,惶急地抱着周望往元如昼的屋子里去了。
周北南怒意勃然,一双眸子里拉满血丝:“我道他们今日怎么打了就跑,敢情封山的老王八蛋设了埋伏,百十来号人蹲在山坳里,专等着我们自投罗网!”
他想把略有凌乱的头发向后捋一捋,却发现发冠已是歪歪斜斜,心中火气更旺,干脆一把将发冠也扯了下来:“这群欠埋的灰孙!亏得阿望只是伤在皮肉,若她有个三长两短,老子追到天涯海角也得把这群人的脑袋一个个削下来!”
孟重光对此反应不大:“元师姐在,该是无恙。”
这时候,陶闲才气喘吁吁地来到塔前,想要将负累卸下,却因手臂纤细无力,解不下刀套,往侧旁歪斜跌撞两步后,和那青铜双刀一起栽翻在地。
周北南这才发现双刀一直叫陶闲背着,哎哟一声,手忙脚乱地把滚在一处的刀和人拆分开来:“小陶,你怎么也不喊一声?”
陶闲咧嘴轻轻一笑,手软脚软地扶着塔身爬起,说:“我,我去守着阿望。”
看到陶闲,孟重光自然想起了与他形影难离的另一个人:“曲驰呢。”
陶闲抹抹汗,答:“我与,曲,曲师兄,半路上……”
周北南及时阻拦住了他:“得得,你先歇了吧。等你说清楚得到猴年马月去。……小陆赶过来的时候,阿望已伤得很重了,我护着他们俩杀出来,半路上恰好遇见小陶和曲驰他们寻灵石回来,曲驰替我们拦住他们,我便先带他们回来了。……我瞧曲驰那架势,恨不得屠了整座封山。”
陶闲为曲驰申辩:“曲师兄,不是惹事的性情。”
周北南言简意赅道:“那是没惹急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