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也阴差阳错地得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。
——清静君习惯随身携带的清酒玉壶恰好被卅罗放在了这置物小台上。
玉质娇脆,落地后便碎裂了开来,酒液琼光四溅,温润的玉片碎瓦似的散落一地,恰有一片最尖锐的破片,落在了徐行之身侧。
目睹了徐行之屈身低吟,连爬也爬不起来的狼狈相,卅罗的心气方才舒坦了一些,赤脚下地,迈过满地狼藉,朝徐行之缓步走去。
“我已经想好了。”卅罗鸦青色的双眸间含满赤裸而不加掩饰的杀意,“……怎么送你去死。”
徐行之绝对要为他方才那句话,付出他连想都不敢去想的代价。
徐行之的耳朵贴在地上,听着卅罗的足音一点点逼近。
咚。
咚。
咚。
徐行之的心脏轰轰作响,耳中似有海潮伴生,封在法枷中的左手紧了又紧。
再近些……再近些罢。
他眼角的余光瞄着一处青石地砖的缝线,在卅罗筋骨匀称的赤足跨过那条线的瞬间,徐行之在心中暴喝一声:“师父!现在!”
卅罗的步履登时一僵,他清晰感到体内陡生一股力量,把他体内的元婴瞬间缠住,往后拖去。
……是岳无尘?!
可是,他刚才明明……
卅罗来不及再想下去,他咬牙拔出腰间“缘君”,朝记忆里徐行之的方向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