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魇何止是不让,他听了这句玩笑话,精心营造的假面顷刻粉碎。
他压下狰狞的神色,长指箍住她的双颊,眉间戾气沉沉:“是啊,孤会把敢勾引你的人剥皮抽筋,挂起来晾在午门上,让世人好好看看,这等姿容竟有胆与孤抢你。”
宋斩秋的下巴都有点生疼了,她握住他的手腕挣脱出来,手里的奏章散乱在裙边。
她嫣然一笑,活脱脱是个祸国妖妃:“陛下俊美无俦,臣妾怎会另寻他人。”
赵魇忽然静了下来,深深凝视她,长臂一伸将人搂入怀中。
宋斩秋被他紧紧地抱着,鼻尖全是他身上清贵的熏香和墨香。
“孤若将死,必要你陪葬。”
与赵魇温热的怀抱截然不同的,是他吐露出的森然心声。
从前他不怕什么阴阳两隔,死亦或生,他都无牵无挂。
今时不同往日。
他绝对不会留她一个人在世上,不允许她另寻新欢,就算是死,也要与他一起。
宋斩秋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声,神色冷淡。
满室盈香,他像绞杀猎物的猛兽,将她囚在怀抱中。世界喧嚣复杂,唯二人偏居一隅。
……
许缜看着下发的奏章,赵魇大片批红边,一抹别样的红色。
这似乎,不是朱砂所留下的印记。
油润细腻,似乎还有淡淡的花香。
他冷笑一声,狠狠将奏章掷在书案上。
幕僚被他这满含怒意的动作一惊,连忙问询:“大人,可有不妥?”
许缜身着朝服,带着肃穆的发冠,整个人透出一种杀伐果决的阴狠。
他由赵魇一手提拔,很是感谢陛下知遇之恩,力压那群贪官污吏,成为工部之首。
许缜抬起一双老谋深算的眼,冷哼一声:“这宫里的后妃真是大逆不道,连奏章都敢碰。”
幕僚闻言一惊,他的消息向来灵通,禀明道:“听闻陛下日日不在勤政殿,想来也是被妖女蛊惑。”
许缜横眉怒目,他绝不允许陛下的江山夭折在此等妖女手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