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字字,一句句,犹如一支支银针,刺入陆正涵的心,刺痛难忍,鲜血淋漓。
他避开她凌厉如刀的眼神,好似被她看穿了所思所想。
突然,秦妈妈匍匐在地,悲沉道:“大爷,三年前那件事是老奴做的,跟二夫人无关,二夫人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“当时,老奴见大爷怜惜大夫人,对二夫人不像从前那般疼爱,老奴气不过,便谋划了下毒、嫁祸给大夫人的事。”
“老奴想着,只要让大爷恨上大夫人,就能一心一意地对二夫人好。”
“大爷,老奴照顾您三年,后又伺候二夫人,亲眼看着你们青梅竹马,亲眼看着你们情浓欢好,诞下了耀哥儿和小小姐,实在不忍心你们因为突然插进来的人而生了嫌隙,夫妻之情饱受磋磨。”
紫苏利落地过去,怒扇她的脸,“大夫人是大爷明媒正娶的大娘子,是名正言顺的陆家主母,二夫人就是个妾,哪门子的夫妻之情?”
一巴掌比一巴掌狠厉,很快就把秦妈妈的脸打肿了,猩红的血流出来。
苏采薇哭成了泪人,几次张着嘴想说话,但终究没开口。
只是哀痛地看着秦妈妈挨打,心痛得快厥过去了。
陆正涵浓眉紧锁,痛心疾首道:“秦妈妈,你伺候过我,看着我长大的,是府里的老人了,应该清楚府里的规矩。”
“老奴知道……老奴愿一死偿还大夫人蒙受的不白之冤,以及三年来她在庄子遭受的欺辱……”
秦妈妈冲向一旁的一株老树,狠狠地撞去。
沈昭宁收不住唇角的讥笑。
血溅当场,以死谢罪。
如此,苏采薇便可以全身而退,依然是陆府真正掌权的主母。
谁都能看出来秦妈妈是顶罪的,陆正涵怎么可能看不出?
他默认了她的行为,打从心里也想保住苏采薇。
陆湛眼疾手快地拦住秦妈妈,掐着她的嘴,不让她咬舌自尽。
“大爷,这恶奴谋害大夫人,可恶至极,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。”
“陆大人可否把秦妈妈交给我处置?”沈昭宁心底发寒,就连周身都寒气森森。
“你想如何处置她?”陆正涵的眼色暗沉了几分。
“每日削她一片肉,剔掉一根骨头,抽出一碗血,不知她能撑多少时日?”她轻软地说着,却饱含嗜血的戾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