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忍冬点头道:“你说得有道理。但现在木已成舟,不论他的本意是什么,我们面对的都是同一个困境。他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操纵鬼怪。弗莱迪会进入谁的梦境,应该是随机的,不受任何人控制。”
连乔低下头,闷闷不乐道:“那万一下一个是你呢?”
徐忍冬不知该如何回答。连乔耷拉着脑袋,低低地说:“如果你在我面前出事,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,什么都做不了。那还不如直接杀了我。”
徐忍冬忽然想起上次他被鸟嘴医生虐杀时,连乔通过拉弥亚的眼球,清楚完整地看到了一切。那时的连乔心里在想什么?
徐忍冬不敢细想,他只能庆幸世界重置之后连乔也失去了记忆,不记得了就相当于不存在,四舍五入就是没发生过。反正他现在还好好地站在连乔面前,只要他们两个都还活着,他吃点皮肉苦头又得了什么?
徐忍冬叹了口气。他抬起手,揉了揉连乔的头发,感觉他发根里还是湿漉漉的,于是拿毛巾继续给他擦。
连乔乖乖地低着头,任由他拿着毛巾在自己头上揉来揉去,把头发弄得乱糟糟的。过了一会儿,徐忍冬再摸摸他的头发,已经干得差不多了。连乔的头发手感很好,发梢上还微微带着一点湿意,却让发丝变得更加柔软。
连乔抬起眼来,小狗似的望着他。徐忍冬情不自禁地用手指梳理他的发丝,动作轻柔,宛若爱抚。眼神也不自觉地变得温柔,浅棕色的眼眸里,满满地装着他。
连乔忽然弯着眼睛笑起来。那一笑如同夏花绚烂,明亮得直照进人心里去。
开口却是语出惊人:“下次一起洗澡吧。”
徐忍冬一愣,脸色瞬间变了。他僵硬地扭过头,朝床上坐着的钟秀看了一眼。
钟秀默默往床头缩了缩:“没事,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。”
她这话一说,就连连乔都感觉到了尴尬。两个人都默默坐直了身体,很有默契地不看对方,仿佛被班主任抓到早恋的学生。
钟秀似乎觉得他俩这样很好玩儿,笑眯眯地看了好一会儿。很快地,连乔憋不住了,唰地一下跳起来。
“我们来打牌吧。”
反正也没人睡得着了,三人便打了一晚上斗地主。翌日早晨,大家都已经累得满眼血丝,但谁都不敢睡。
钟秀提议去吃点东西,一拍即合。三人来到走廊上,忽然发觉电影社的房间门开着,里面传来说话声。徐忍冬好奇地走过去,正撞上电影社三人组有说有笑地走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