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有六耳认下此罪。
秦安才能保住一命,全身而退。
这便是太子的目的。
让秦安乖乖认命,臣服太子的淫威。
秦安是不傻,但他又怎容忍六耳为他丧命,来保全自己的命!
他恨恨盯着萧云霆,目露寒霜。
“殿下,你当真要如此?!”
“公子.......”
六耳这才敢看向自己家公子,堎乱不堪的黑发下,他的脸色苍白至极,似乎随时会晕厥过去。
他满脸愧疚。
“公子从不把六耳当做奴隶看待,我.......我怎么能眼睁睁看您涉险呢。”
他的声音沙哑低沉,带着些许哽咽,听得众人心头皆酸涩不已。
秦安则是眼睛瞬间泛起水雾。
“六耳.......”
他从不曾想过,六耳竟会为他做到这般地步。
六耳紧握拳头,强压下胸中激荡,冲着众人哑声喊道:
“公子无罪!是小的对郑世子怀恨在心,巴不得将他活剥了,这才谋害了他!”
这时候逞强。
不仅救不了公子,更会搭上公子的性命。
此番认罪。
郑长年已经彻底恼羞成怒。
粗鲁地一把抓住六耳凌乱的头发,一巴掌扇在他脸上,厉喝道:
“狗奴才,好歹毒的心肠,竟敢谋害我儿!今日,本侯定要将你抽筋扒骨,挫骨扬灰!”
六耳脸上鲜血淋漓,早已看不清模样。
他虚弱地趴在地上,一声未吭。
但终究平息不了郑长年的丧子之痛。
一脚又一脚带着滔天的恨意,踹在六耳的脑袋和胸口上。
秦安看着他不断呕血的模样,心脏抽疼。
再次欲冲上前护住六耳,却再次被官差拔刀阻拦。
更有京兆尹赵德拦在秦安面前,眼底的警告更甚。
“赵大人!”
秦安咬牙,狠声质问:“若你们存心要治秦安的罪,何必绕这么大弯子,直接拿下就是!”
“你!”
赵德气结。
更是恨铁不成钢。
他们确没有必要这么麻烦,完全可以当场擒下秦安,以防夜长梦多。
他们之所以费尽周折。
只因太子只是想借此敲打秦安,并非要他的命。
更无人敢质疑太子的用意。
秦安见赵德语塞,冷笑一声,看向太子:
“此事与六耳无关,皆由我一人所为,与六耳无半分干系!”
他要赌。
老天会不会收了他的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