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听,连这几个陪房都心有不满了。
她一提起个开头,几个陪房都知道她要做什么。
沈贵言语之间竟然还有一些畅快。
可见她从前真是眼瞎心盲。
“不用写信了,沈贵,你明儿个亲自跑一趟江陵府,跟我爹传个话,请我爹派几个信得过的账房先生来,你说的那个法子,要用到的买家,也叫我爹找,不用上外头买人了,用咱们自家的人,也放心些。”
沈贵精神一振,大少奶奶终于醒悟过来了!
他一激动,竟然连称呼都改了:“姑娘,若是老爷问起缘故,小的要如何答话?”
沈明月展颜而笑:“照实说,告诉我爹,他家姑娘要休夫!”
即便是重生一回,单凭她自己的力量,想要从宁国公府全身而退,也不是一件容易事。
从前报喜不报忧,是怕亲爹知道她受委屈,找上宁国公府讨说法,反倒被国公府算计使绊子。
而今知晓袁氏母子就是冲着算计沈家的万贯家财去的,那她还不如提早告诉亲爹,也好叫他老人家有个准备。
打虎亲兄弟,上阵父子兵。
有亲爹相助,沈明月什么都不怕。
陪房们都明白自家姑娘这回是动真格的了,因此个个扬眉吐气,当即就纷纷表忠心,说这就回去放出口风,要卖铺子田庄。
时间紧迫,沈明月必须要在正月十五之前,把自己变成一个穷鬼,把二爷裴延变成一个不能人道的无能男人。
如此这般,才能暂时绝了大房袁氏母子的恶毒心思。
至于休夫一事,慢慢筹谋吧。
毕竟她还有一个仇人至今未曾现身呢。
傍晚时分,裴信的长随旺财进来传话,说裴信今儿个不回府,要在外头赏梅作诗,找沈明月要二百两银子,以作开销。
沈明月捂着嘴佯作讶异:“什么诗会,竟要二百两银子?”
旺财也跟着讶异:“大少奶奶,这二百两银子够干什么用的?往常大爷哪一次诗会,不要个三五百银子的?这些日子大爷听闻府里银钱不凑手,想着要为大少奶奶分忧,才特地没要这么多,大少奶奶怎么反倒嫌弃起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