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有二十多分钟,屋子里就听不见别的声音了,全是胡大爷骂人的声音。
骂的特别脏,不堪入目。
二叔就静静地等着。
等了一会,胡大爷不骂了。
二叔给他递了一杯水。
胡大爷正脸红脖子粗,也没好意思接。
二叔拿了个指甲刀,一边修指甲,一边说:“老胡啊,二叔刚才就是和你开个玩笑。”
“你说你在这城里边。无亲无故,人生地不熟。”
“只要一出门,就人人喊打。”
“二叔给你说个笑话,你就骂了我二十分钟。”
“那我要是不管你,你这条小命还能保住不?”
胡大爷:“……”
他眼珠转了转,忽然扑通一声,跪下来了:“二叔,我的亲二叔,你救救我啊。”
我:“……”
我在旁边都看傻了。
这家伙,也太踏马能屈能伸了吧?
二叔嘿嘿笑了一声:“前鞠而后恭,思之令人发笑啊。”
胡大爷舔着脸说:“您老是做长辈的,就多担待点呗。”
二叔点了点头,对胡大爷说:“你放心,我还能和你一般见识吗?说出去让人笑话。”
胡大爷连连点头,然后说:“二叔,照这么说,你有救我的办法了?”
二叔很干脆:“没有!”
胡大爷:“你踏……”
他骂到一半又改口了:“您踏踏实实剪指甲啊,我去给你搬垃圾桶。”
二叔叹了口气,对胡大爷说:“最近街上看起来风平浪静,实际上暗流涌动啊。”
“咱们爷仨出去漏了几次面,有不少人见过你了。”
“我估摸着,很快就会有人来了。”
“今天那马彪,估计也是听到风声了,想要来打探消息。”
“马彪就是个凡人,用现在流行的说法,他就是个麻瓜。”
“马彪动不了你,但是他传播出去的消息能动得了你。”
胡大爷着急的搓手:“是啊,是啊,那我应该怎么自救呢?”
二叔说:“我真没想好,咱们三个商量商量呗,三个臭皮匠,顶个诸葛亮。”
胡大爷:“这踏马不是临时抱佛脚吗?屎都冒头了才开始找纸,还来得及吗?”
二叔说:“来得及来不及,试试呗。”
“咱们集思广益,看看怎么才能渡过难关。”
胡大爷说:“我觉得,现在最彻底的办法,就是我逃到哀牢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