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!薛统领!”
倒在他怀里的二皇子,此时已昏死过去。被折断的手腕,露出森森白骨,胸前的刀口皮肉向外翻着,止不住鲜血直流。
殷红染在白色披风上,似冉冉烈焰,红得让人心疼。
“会没事,一定会没事的!”薛子安抱起二皇子向太医院跑去。
他说不清自己对二皇子究竟是什么感觉,这种感觉远超越“职责”二字。似乎很久很久前两人便相熟,似乎两人之间发生的很多事都是命里注定,似乎这个人就该由自己来守护。
“咳...”鲜血从曲哲口鼻猛地呛了出来,黏腻腻喷在薛子安手上。
怀里的人,身子抽搐几下,一口气卡在半中,不出不进,呼吸骤然停住。
“不!”薛子安拼命向前跑,“别吓我,这种事不能玩笑!你懂吗?”
他多想此时二皇子会如平日那般“嘿嘿”坏笑两声,然后半眯着眼问自己“你紧张我啊?”。
可眼瞧着他越来越虚弱,满脸红艳艳的血迹,衬得脸色死一般惨白。
当薛子安将人送入太医院时,二皇子的手都已冰凉,整个人躺在素白床单上,宛若一朵破碎的曼陀罗。
屋门“吱呀”一声重重关住,薛子安喘着粗气,阴沉的天似要塌下来,压得一整颗心下坠。若不是满身满手的鲜血,他此时真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。
我们有时太过习以为常,忘了应该珍重的其实是当下。
原以为转身走了,明日还能再见。原以为嗔怒两句,那人还会笑颜以待。原以为还有很多个以后,所有都是来日方长。
可终究世事变换,万物无常...
一阵冷风掠过,细碎的寒意扑面而来。
薛子安转身,灰蒙蒙的天上居然飘下雪花,洋洋洒洒,瞬间白了天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