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妍的表情，瞬间僵住。

她终于察觉出，裴墨宸今天的不对劲了。

跟他交往这么久，他是第一次问她这个问题。

童妍从他怀里挣脱出来，十分严肃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。

“你怎么了？”

裴墨宸垂眸，长长的睫毛挡住了他眼里的光，他看到她脚下粉色的兔兔拖鞋，上面染了一层亮晶晶的雪花。

他蹲在她面前，将她拖鞋上的雪花打理干净，头发没有刻意打理过，看起来很随意，却又很服帖。

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脚踝，童妍可能是下来得很匆忙，脚上都没穿袜子，整个脚冰得像这漫天的雪。

裴墨宸缓缓站起来，雪花已经在他身上落下了薄薄一层，他抖了抖肩上的雪，笑。

“没什么，我只是才知道，你父母当年去世，是因为车祸。”

莫名其妙扯到这个话题上，童妍并不相信是巧合。

她问，“你是不是调查出什么了？”

她就知道，她父母的死，怎么可能是意外？

可……

裴墨宸摇头，雪花越下越大，在他睫毛上落了一层，他看起来就像是来自雪国的王子。

高贵又孤僻。

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，声音被寒风吹得有些飘散。

“你这些年，一定很不好过吧？”

出车祸那年，她才六岁？

如果不是那场车祸，她的人生，应该会是另外一个样子吧?

裴墨宸突然有些心痛。

像是胸中闷闷地压着一块大石头，沉甸甸，突然炸开了。

有个地方很疼。

他缓缓松了手，牵着童妍的手往楼梯口走去。

“别出来了，我还要回家去处理工作，你冻坏了怎么办？嗯？”

童妍望着他幽深的眸子，一直梗在喉头的问题，还是问了出口。

“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？墨宸，我不愿再瞒着你，我之所以回国，一部分原因，是我在寻找当年父母亲出车祸的真正原因，就算你不告诉我，有一天我也会查出来的，所以，请你不要瞒着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