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妍躺在床上,她刚刚睡了一觉,梦里,她又回到了陈香死的那天。
满地鲜红的血,像是玫瑰花瓣一样,溅了一地。
画面又转到了她六岁那年,刹车声,车祸,和妈妈拼命解开安全带,护住她的模样。
梦里妈妈的脸都已经变得模糊,她根本记不起她是个什么样的人,可在那一瞬间,她居然会觉得很安心。
她有种直觉,当年她应该是在案发现场的,可她怎么都记不起来了。
“妈咪……妈咪?”
一只小手在她眼前晃了晃,童妍状态才慢慢调整回来。
恬恬拉住她的手,稚嫩的小手替她擦去额头的冷汗。
“妈咪,你流了好多冷汗啊。”
童妍握住她的手,脸上挂着惨白的笑。
“妈咪没事,只是做了个噩梦。”
恬恬上前去,吻了吻她的脸后,又吹了吹童妍的头发,一脸认真地说。
“妈咪不要怕,老师跟我们说,做噩梦只要吹一吹,噩梦就吹跑了,虽然我觉得老师有点迷信,但我还是宁可信其有。”
童豆豆在旁边毫不留情地打击她,“你可闭嘴吧,有你这么安慰人的?”
眼看着两人又要掐起来,卧室的门再一次被打开了,裴墨宸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站在门口。
柔和的灯光打在他硬朗俊逸的五官上,轮廓更加立体了。
裴墨宸把粥放在梳妆台上,又拿了童妍平日办公用的粉色小桌板放到她床上,事无巨细地放好后,才柔声道。
“饿了一天,先吃点东西。”
有了两个小古灵精怪的安慰,童妍这会儿心情已经好很多了,她又看到裴墨宸端来的粥,嗯,就是一碗白粥。
她才记起来,上午回家时,裴墨宸被自己关在门外大半天了。
童妍舀了一小勺尝尝,嗯,也没什么味道,不过,粥倒是煮得绵软。
她心情又好了大半,抬起头看着那个穿西装打领带的英俊男人。
“你会做饭?”
上次在酒店,他可是连微波炉都不会用的。
一个五谷不分的天之骄子,做这些应该是极其不擅长的。
果然,我们铁面无私的童豆豆同学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,“他点了外卖。”
哦,孩子,难道你不知道有个词叫人艰不拆吗?
童恬恬是哥哥的跟屁虫,点着头拆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