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齐家鸣根本不是官场上的材料,但他当年英俊帅气、温柔可亲,他喜欢画画,喜欢弹琴,喜欢艺术……
如果不是他鬼迷心窍一般的非要在官场上挣扎,也许两个人也不会到今天这样的地步。
可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。
两个人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,而且都这把年纪了,再说这个有什么用。
齐老爷子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,“我是说什么都不会做那个手术的。”
“爸!”齐家鸣又喊。
这次齐老爷子努力的抬起了自己的手,“我现在是清醒的。”
他得了阿尔茨海默病,已经昏昏沉沉了不少年头,虽然有时候心里会明白一些事情,但还是那句话,清官难断家务事。
他铁血了一辈子,到这时候,反而优柔寡断,真是不应该。
拖这次离魂的福,他难得清醒这么长时间,必须把事情彻底解决了,“医生已经说了,即便我做了手术,也就能多几个月的命,我还有很大的可能,直接死在病床上,所以我不应该糟蹋一颗肾,它可能是另一个家庭的全部希望。”
“爸!”齐家鸣声音带了一丝的哽咽,这么大的年纪,做出这样悲伤的表情,真是难看的厉害。
可他是真的伤心,伤心到顾不上这里还有外人。
伤心到跪在自己父亲的病床前,将头埋在了被褥上。
齐老爷子的手,勉力的放在自己儿子的头上,又朝着自己的儿媳开口,“当初家鸣知道要娶的人是你,他也很高兴。”
他沉默了一瞬,“这件事,可能是我错了。”
当初想让儿子进入官场的,其实是他。
高馥兰看着自己的公公,这么多年,这个老人对自己很好,和亲生女儿也没有什么区别,所以她知道他对自己的儿女有多么的好,想当然的以为这是他在为齐家鸣开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