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娘娘却在这时轻笑出声，端起了旁边矮桌上的茶盏，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。

茶盏轻轻被放下，皇后娘娘拿了一块新的锦帕，掖了掖嘴角，这才继续说道：“这一点你娘不如你。”

沈青妩看着皇后娘娘，依旧没有开口说话。

她在等皇后娘娘的下文。

皇后娘娘轻叹了一口气，眼神中带着几分哀伤，几分追忆。

“你娘生的貌美，当年的蕴灵公主被称为北燕第一美人，而这个称号传出去的那一年，她才十三岁。”

皇后娘娘虚弱温和的声音逐渐响起。

“可这并不是件好事，越是出类拔萃的女子，往往命运越是凄惨，而容貌恰恰是女子最不应该拔尖的一项。”

沈青妩听着皇后娘娘的话，逐渐觉得不对，不由开口打断：“娘娘，我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个。”

如果是在平时，她很乐意听一听蕴灵公主的往事，但现在她没有多少时间。

一旦北燕帝知道她来了凤仪殿，必定也会赶来。

她今日进宫其实也是冒了险的，很可能她在踏进这座皇宫的那一刻，就再也出不去。

皇后娘娘看向沈青妩，轻叹了一口气：“你虽然比你娘聪明，但你的容貌却略输于她，当初的蕴灵公主是当之无愧的北燕第一，哪怕同为女人，在见到蕴灵公主之后，也生不起半分嫉妒的心思，因为差距太大。”

“你娘是幸运的，因为生在皇家，有强大的家世背景，让她挡掉了大部分求亲者，可您娘也是不幸的，因为她有一个天底下权利至高的父亲。”

说到这里，皇后娘娘的语气中忽然多了些讥讽，笑意也逐渐冷了下来。

北燕先帝？

沈青妩不着痕迹的皱眉，心底那个曾经被她压下去的猜测，再一次浮出水面，她看向皇后娘娘，眼中闪过一抹暗芒。

皇后娘娘注意到沈青妩神色的变化，嘴角的冷笑愈发明显：“看来你已经猜到了，你果然很聪明。”

“那天是蕴灵公主及笄礼的前一天，本该开开心心期待及笄礼到来的蕴灵公主，却冒着大雨出现在了本宫面前，那也是本宫第一次看见这样狼狈的蕴灵，本宫甚至分不清蕴灵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。”

“也是那天晚上，她告诉我，她被侵犯了，那个侵犯她的人……就是先帝，蕴灵的父皇。”

皇后娘娘说出最后一个字后，定定地看着沈青妩，嘴角讽刺的上扬着，似乎在等待沈青妩精彩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