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丢了后厨跟府中花树采买权,心里有气, 不免要借机发泄一通:“别以为得了点好处就摆不正自己的身份,男人考功名、平战乱建功立业,后宅女人靠什么?
靠的是自己的肚皮争气。 一个多年无所出的妇人就是不下单的母鸡,还妄想爬到我头上作威作福,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。”
“你!” 钟氏气得浑身发抖,身后的丫鬟见状忙上前来搀住她,钟氏把丫鬟的手甩开,
“哼,有时候没有比有要强。 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,靠耍阴谋诡计养出来的儿女,我倒要看看能多有本事,就怕迟早败坏了侯府的名声。”
王氏怒不可遏,“啪!”一巴掌重重地甩在钟氏脸上。
钟氏被打得踉跄几步,差点摔倒,她迅速稳住身形,双眼如炬,死死地盯着王氏,脸上的红印衬得她面容更加狰狞。
“你敢诋毁侯爷的一双儿女,钟楚淮,你好大的胆子!信不信我现在就去禀了侯爷,让他治你个大不敬之罪!”
钟氏显然被这话镇住了,沉默几秒后也不甘示弱,“你竟敢动手打我,你一个被扶正的妾室,有什么资格打我。”钟氏咬牙切齿,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与屈辱。
这一声直接踩在王氏的雷区,她瞪圆了眼睛,挺直了腰板,“我就打你怎么了,我是扶正的没错,你就能好到哪里去?白占着后院的空位吃闲饭,你就是个只会仗着老太太的面子撒泼的泼妇!”
说着,王氏扬起手,作势又要打第二巴掌。钟氏本就生得高大丰腴,力气也大,伸手抓住王氏还未落下的手,用力一甩,王氏打了个趔趄,往后退了几才堪堪稳住没有摔倒。
晏南枝见事情的发展超出她的预料,恐怕很难收场,于是小声地吩咐映雪去把侯爷找来。
却见王氏愈发恼羞成怒:“钟楚淮,凭你也敢跟我动手?!别以为你在老太太面前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,让老太太夺了我后厨的掌管权,你就赢了。
老太太能夺我的权,有朝一日就能卸了你的权。”
说这话的时候,眼神刻意瞥了一眼晏南枝,似乎已经把两人钉死在同一根耻辱柱上。
“你不如想想,老太太为何会夺你的权。”钟氏一阵见血,又话锋一转,“今日是你你动手在先,就算是告到侯爷那里,也不占理。”
王氏气不过,身子扑上去还要打人,嘴里不依不饶:“反了你了, 你一个平妻敢跟侯府正牌主母叫板,我今天不教训教训你,我就不叫王育之。”
虽是平妻,正妻的位置却是远远凌驾于钟氏之上,钟氏罔顾尊卑跟王氏拼个你死我活,是仗着娘家有势,还是看不起王氏是小妾扶正,纯粹被冲动支配呢?
不管怎样,晏南枝见事情已经闹得不可收拾,急忙站到两人中间:“二位夫人别冲动,此事若被侯爷知道了,定会生气发落你们。你们还愣着做什么,还不把你们的主子拉开!”
晏南枝最担心的还是钟氏,事情传到侯爷那里,吃亏的无疑是钟氏。
王氏有一双儿女做后盾,侯爷就算怎么发难也不会做得太难看。
语毕,两边的丫鬟这才从懵懂中回过神来,虚扶着自家的主子远离这场争斗。
王氏这些年仗着主母的身份,在府里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,骂她自己倒也罢了,竟然把她一双儿女都骂进来,又因着老太太扫了她的面子,成全了钟氏,更加生气,左右这笔账要一并算到钟氏头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