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下次你再敢使这些小心思，没送给程康安之前，我便饶不了你！”

顾玄风从容端坐，双手扶膝，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凌厉之色，分明是怒了。

面对他冷言冷语的警告，霜月这会儿心中五味杂陈。可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，她要是不再使点力，那真就是白摔了，对不起这一张破败的脸了。

他既然不吃硬的，那她就来软的。

霜月撑着侧身歪着坐了起来，垂着个头也不说话，她的手趁扶在腰间的时候轻掐着自己腰上的痛处，谢德育这个老东西真是用力，她轻轻一碰，已经让她疼出了泪。

泪水流到伤口里，更痛了。

从脸颊滚下的泪珠落在绒毯下，亮灿灿的，一滴，两滴，继而是许多滴。

顾玄风看她起了身，低着头，许久又不言语，心里忽地一阵焦躁。

“说话！”他催。

见人不搭理，他伸过手一下箍住她的脖子抬起她的下巴。

只那一瞬间，他见到她那张满是泪痕，伤痕的一张脸，一颗心痛得无法呼吸，像被无数刀子划过。

一双杏眼无辜又柔弱地看着他，任谁都难不动容，她的美不是勾人的媚惑，而是清丽脱俗，自带仙气，让人沉醉的美。

这样的妙人顾英杰竟会不要？抑或是他怕了柳姨娘，想要而不敢要？

她是不是也这样深情款款地看过顾英杰呢？

她还真的会装可怜，以为自己受伤了这样梨花带雨地掉眼泪，他就会心动。

她以为她是谁？

顾玄风松开他的脖颈，胸腔中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他失了控，慌忙扭转过头，躲开目光。

“公子知道奴婢为什么不想被送给程大人吗？”

“为何？”顾玄风强按自己胸腔中的波涛汹涌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