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他救她不过是因为她长了一张和清漓神似的一张脸,若不是因为这层,他本可以高高挂起。管她是被柳亿梦责罚,还是被送给谢德育,任她是死是活,饶她再生得美,和他也没有任何干系。
人各有命,他也不是大罗神仙,救不了不相干的人。
可是她长得像清漓,那就另当别论了,他看到她就想起了清漓,脑海中就映出那张陪了自己十几个日夜的那张脸庞,他做不到袖手旁观。
他甚至想过去郳州看看清漓,可是想到可能会看到她和她的夫君在一起情意绵绵的场景,他就打消了这一个念头。
他不会为自己找不快,不会。
他自从碰到了这个厨娘,情志愈发不受自己控制,她受伤他会难过,没有见到他会想她。
可想到她长得像清漓也明白了,他对清漓早已经情根深种,一切也就说得通了。
肯定是老天知道了他的心意,所以安排了一个这样的人在自己身边。
他有时甚至想让这样的人留在自己身边,
在马车里她问她为什么不愿意睁眼看她,她只猜对了一半。一方面他懊恼她那张像清漓的一张脸有了瑕疵,另一方面是她离他那样近,他闻到她身上的淡淡的体香时,已经有些情难自禁,他怕,他怕自己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。
前几日他对柳姨娘说将她送给程大人本来就是试探,他想将她身契牢牢握在自己的手里,才肯安心。
他甚至想让她就这样待在府里,待在自己身边,让自己思念清漓时能聊以慰藉。反正松风斋本来就缺下人,这样自己便能日日见到。
一想到今天他看到陈兴托给郎一舟在政事堂递给自己的那张纸条,那种揪心的感觉让他觉得格外不适。
郎一舟是顾玄风的母亲董夫人在宣州老家的一个表姐的孙子,算是远房亲戚,前些年过来投奔了顾家,现如今在工部任职,虽说喊顾玄风一声表叔,但也才比顾玄风小几岁。
她太容易让自己乱了分寸,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只会让自己乱了心神。这还是其次,最重要的是她已经是顾英杰的人,他不会再要她。
他在马车中闭目养神之时,便下定了决心要送走她。
就算不送给程康安,那便送给别人。
些许一年半载看不见她,他就不会再想她。不会再想清漓,从去年见到清漓到今年才不过一年多,一定是时间不够长。
想到这儿,他沉沉地深吸了一口气,觉得浑身自在多了,那种凡事尽在掌控的感觉又回来了。
自在的感觉没有持续一会儿,他就听见马车外的齐婶一声尖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