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裳回头看，却见一个年轻夫人，带着金光闪闪的牡丹缠枝金步摇，两眼含笑看着沈怀成。

她穿着淡黄色的糯裙，裙边绣满金色小蝴蝶。那些金色丝线闪闪发亮，小蝴蝶随着她的走动，振翅欲飞，仿佛真的一样。

苏裳自然知道这些蝴蝶是丝线染了金粉后绣成，这么一条裙子，不知道要用掉多少金粉。

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子，不过是普通的丝线绣了缠枝红梅而已，还洗了几水，旧了。

沈怀成看到这女子，明显一愣，随后看了一眼店老板，店老板立刻会意：“夫人注意脚下台阶。”

苏裳立刻明白，沈怀成并不希望自己看到他和这个女子见面寒暄。

店老板引着苏裳上了二楼，进了包间，小二送上来几个首饰盒子，店老板打开，金光闪闪的一片，异常耀眼。

另一个盒子里，放着几枚玉簪和玉镯，白玉也有，碧玉也有，碧玺也有，华美至极。

苏裳看着这些首饰，每一样都很值钱。她不免摸了摸头上的绢花，这等首饰，出门是给沈大人丢脸了。她果然是小门小户家的姑娘，和那些高门大户人家的姑娘不能比。

比如楼下那个夫人，她头上珠翠堆叠，还插着金步摇。

于是，苏裳就选了一个金步摇。

店老板偷看苏裳，难怪这位做了沈大人的夫人，而不是楼下那位。一个是天上的仙子，一个是人间富贵花，如何能比？更何况这位夫人性情温柔，说话和气，二楼下那位一不小心就会发脾气，如何能比？是男人都知道怎么选。

如果自己是沈大人，恐怕少活十年都乐意。

沈怀成是店里的老顾客，当年就经常带楼下那位前来消费，每次也都是大手笔，任凭楼下那位夫人挑选。那位每次也不客气，不花个千两银子不罢休。

他看苏裳只选了一个金步摇，不禁劝她：“夫人，多选几样吧。沈大人贴心爱护夫人，看到夫人只选一样，不免会骂小人没照顾好夫人。我看这个珍珠钗也挺好。这珍珠是南海珍珠，您看，这珍珠又大又圆，圆滚滚的，多好看。还有这个粉红碧玺，年轻姑娘们都喜欢。”

“您多选几样，换着佩戴，换样首饰，心情也跟着变好不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