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送我回去吧。”她将那些全部咽下去,对着扶春道。
“你肉体在哪里?”
“魏有家里。”
一路疾行,越靠近目的地,姚知雪越觉得头晕得快要支撑不住。
等看到躺在床上的那个自己,姚知雪彻底晕了过去。
扶春将她抱过去,放在她身体之上。
轻抚额头,待她心跳慢慢变得正常,写了咒语,向下一拍,将姚知雪的魂魄,拍进她身体里。
睁开眼,入目是满眼的红色。
那是成亲之日,挂上去的。
怎得还没取?
按理说,头七唤不回自己,即便事出意外,反正也是没在他家里了。
他不是应该讲这些都换成白色再去她家里奔丧吗?
姚知雪想坐起来,稍一抬手,全身像被上过刑一样,钻心的疼,一下让她眼泪飙出来。
大颗大颗的眼泪,很快浸湿了枕头。
湿濡冰凉的感觉,让她更难受了。
扶春坐在一边,摇摇头,无奈道,“好生养着吧,最近几日,你应是下不了床了。”
“我没想到,会痛成这样。”姚知雪艰难开口。
“生魂离体,你就没想过,必定要付出代价吗?”
“最惨痛的代价,无非一死。这般有趣的死,也好过从一座牢笼,到另一座牢笼。”
“什么牢笼?”一道温和的嗓音从门外进到里面来。
一身干净却洗得半旧的衣衫,里面裹着一个身材匀称的男子,背着光走进屋中。
姚知雪躺在床上,眯着眼睛,看不真切。
可她知道,当日是坐着娇子被抬进魏有家里的,能进到卧房中的男子,只能是魏有了。
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他比较妥当,只好咳起来,掩饰尴尬。
魏有见她咳得厉害,端着药碗,放在桌上,连着被子裹住,扶起姚知雪,隔着厚厚的被子,轻轻拍她的背。
末了,扶着她斜靠在床头,端起碗,喂她吃药。
一切,都做的那么自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