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同初觉得自己此刻根本没脸再说话。
扶春是该埋怨的。
在此之前,他理所当然地认为,扶春就是朝灵王。
直到他见证佑生离去后,扶春痛彻心扉的模样。听到扶春的质问,他才后知后觉想起来:扶春和佑生,曾经是朝灵王为救他,为求存活,不得不把自己化成两部分得来的产物。
在扶春质问他之前,他还天真的以为,与其看着她天天被莫名其妙的追来追去,身体总是出现一些她难以弄明白的情况,还不如趁机告诉她真相。
那时候,他听文历提过一句,扶春身边有一个法力极为高强的姑娘,叫佑生。
可是,自打他再次于丰泽域醒来,便忙忙碌碌,他从没见过佑生,也从没想过要见佑生。
他以为,跟在扶春身边,为她尽可能做一些有助于她的事,自己真是爱惨了扶春,真是为她考虑到方方面面了。
回忆起曾经和朝灵王同在地府共事的阶段,看着扶春那张脸,他常常觉得恍惚。
他虽然想着,让扶春就这样快活地活一世。可随着她的功法精进,法力大增,灵力充沛。
扶春越来越像朝灵王了。
许同初甚至不敢直视她的眼睛。
就像那次在树林,她从树上掉下去,再飞上树杈。
来来回回,玩的不亦乐乎。
那一瞬间,许同初差点叫起来。
他心里冒出来一个念头,要是朝灵王回来,也不错。
等他想完,再看向扶春,他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。
他暗自唾弃自己的自私。
可是,自从那个念头冒出来,便再也难以抑制。
吃饭时想,走路时想,谈事时想,躺床上,还在想。
所以扶春在忘川水中晕过去后,他在水中救起她,看着她靠在自己怀中。
盯着那张脸,感受着她在昏睡中,身上依然充盈的灵力。
他像疯了一样,控制不住自己。
所以,在扶春行醒来后,他将一切都告诉了她。
那时,扶春平平淡淡的表现,他高兴极了。
他知道,她没抗拒。
朝灵王就要回来了。
直到,方才。
他发现,自己错的离谱。
枉他自认为一直在保护扶春,爱着扶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