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了紧与他交握的手,樊钟蕴心疼的安抚,那之后发生的事情应该就是他恐惧的根源了。
“我……”
充斥恐惧的双眼深深的看着他,樊礼闭上眼摇头努力挥去满脑子的恐惧,使劲儿的深呼吸几口气之后才说道:“我,那会儿我并不知道你是王妃的人,只以为你是在哪个大户人家做事,帮忙带孩子什么的,我想着你们一起的人应该很多,就在人群中大声呼喊你的名字,希望有认识你的人听到,从而找到你,没想到真的奏效了,可那个人是叶添,他说你是他的朋友,他的主子跟你的主家是表兄弟,还能准确说出你的年龄和大概长相,我就相信了,他带我去见了太子,但他们根本不是要让我见你,而是要我利用你混进王府帮他们打探消息,我怕会害了你和孩子就拒绝了,之后……之后……他们就打我……很多人围着我拳打脚踢,我真的很害怕……我拼命求饶,他们还是不愿意放过我,我……我只是想见到你和孩子而已啊……”
颤抖的抱住自己的头,樊礼痛苦的低吼,本以为能跟妻儿团聚了,谁知道竟面临又一次的伤害,对方高高在上的身份让他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,唯一有的就是深深的恐惧。
“没事了没事了,都过去了,都过去了夫君……”
樊钟蕴见状立即站起来抱住他的头,眼泪啪嗒嗒的往下掉,太过份了,他们太残忍了,夫君只是个普通人而已,他一个太子怎能如此对他?
“温温……温温……”
仿佛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,樊礼抬手紧紧抱住他的腰,那时候的他太痛太无助了,至今回想起来依然恐惧不已。
坐在他们对面的沈凉一言未发,深邃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樊礼,郑邯和摇光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现身了,他们跟沈凉一样,都紧紧的注视着这樊礼,在如此恐惧且情绪不稳的情况下,如果他的第二人格没有消失,很有可能会抢占他的身体。
值得庆幸的是,他们显然是想多了,在樊钟蕴的安抚下,樊礼逐渐平静,第二人格并未出现,沈凉等人全都悄悄松了口气。
“之后你就诞生了第二人格,他与你恰恰相反,巴不得攀上太子是吗?”
一切的转折,应该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。
“是,也不是。”
情绪稳定许多的樊礼擦擦眼泪,紧握着樊钟蕴的手努力压下恐惧后进一步解释道:“我的第二人格的确是在那时候分裂出来的,当我有意识的时候忽然发现,身体里好像住了另外一个人,我想抢回身体,可我不管我怎么做都不行,后来他们不知道又给我喂了什么药,我的意识就一直昏昏沉沉的,不过在这期间,第二人格经历的所有事我基本都知道,他没有我的记忆,并不知道就是太子把我打成那样的,太子以为我失忆了,安排了一个叫蕊儿的侍女伺候我,谁知道我的第二人格竟深深的爱上了蕊儿,对她入了迷,还提出要娶她为妻,太子就将计就计,让蕊儿说服他接近钟蕴,到王府来卧底,他对蕊儿简直是言听计从,想都没想就答应了,之后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,再见到温温,我拼了命的想出来,可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没用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利用伤害温温,可能是王妃的药见了效,有几次我成功夺回了身体,但马上又会被他压制回去,我……”
说到这里,樊礼急切的想要向樊钟蕴证明,他真的不是没努力,只是他不管怎么努力都没用,心里也是万分焦急,生怕那个他有一天真的会害死他和孩子。
“我知道,我都知道,夫君你别说,别说了……”
樊钟蕴的眼泪再次决堤,他的痛苦,不比他少,他们都是不幸的,可相比之下,遇到了凉凉的他比丈夫幸运了不知道多少倍,丈夫这一年多过得太辛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