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的笑容淡了很多,本就不大的双眼微微眯起,似乎是在暗示着什么,裴元冽看起来没什么心机的点头:“算认识吧,他从乡下回来的时候被土匪追杀,就是我顺手救了他,当时我就觉得他跟别的双儿不同,很勇敢,后来我们又在皇城遇到过一两次,对他的好感就更强烈了,姨母府上发生的事情舅舅应该也听说过吧?看到他被人欺负的时候,我就想要保护他,然后……就那啥了,可惜他没有答应,不然我早就进宫请舅舅赐婚了。”
裴元冽似乎有些羞涩,态度却又非常鲜明,总之一句话,他非常满意这桩婚事。
原本皇帝还想说他若是稍有不满,他就有借口收回圣旨了,这条路上显然是走不通了,沈凉那边也不太可能,除非他明示,否则他一个双儿哪来的胆子抗旨不尊?
“既然你满意就好,听说是沈凉帮你止血,并让你苏醒过来的?”
盯着他思量片刻后,皇帝又牵起了新的话题。
“嗯,凉凉胆子太大了,竟用战场上常用的缝合之法将我的伤口缝了起来,说出来怕是要让舅舅笑话了,他没用麻沸散,我是被生生痛醒的。”
裴元冽笑得无奈又有点不好意思,似乎是觉得一个大男人被痛醒相当丢人。
“是吗?吴爱卿,你昨日怎么就没想到缝合伤口呢?”
意味不明的看看他,皇帝稍稍转头,候在一旁的吴祠冷汗直冒,战战兢兢的躬身道:“陛下恕罪,这缝合之法乃大秦建国之初,由当时的卫家先祖军神夫人江恒所创,但大多用于战场上比较严重的伤势,普通人受伤,甚少会缝合伤口,微臣行医数十年,使用缝合针的次数也相当有限,不过以微臣之见,王爷无法止血并不只是因为伤口,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血残阳,想必沈公子应该在这方面下了一番功夫吧。”
“是这样吗,元冽?”
究竟是沈凉的医术精湛,还是裴元冽从头到尾都在设计他,皇帝想知道的是这个。
“吴院首是在质疑本王王妃的医术?”
裴元冽依然虚弱,可气势却一瞬间转变了,深幽的眸子如利刃一般直指吴祠,甚至没有顾及到一旁的皇帝,不过裴元冽皇城第一纨绔的名头也不是叫假的,他不顾及皇帝也不是一两次了,在场倒是没人觉得意外,包括皇帝在内,相反,他刚才的虚弱羞射反而让人相当的不适应。
“微臣不敢,可……”
这个混世魔王!
吴祠心里暗暗叫苦,面上又不得不据理力争,否则,他等于就是在承认自己的医术不如年仅十五的沈凉,以后也别想在太医院混了。
“可什么可?你做不到的事情难道还不允许别人做到?老周,你来告诉他,王妃的医术究竟有多出神入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