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辞镜:“当初裴首辅想举荐四弟去监修水渠,我就不同意。四弟年纪轻,性子不够沉稳,应该在六部老实观几年政再出外差才对。”
“可裴首辅因父亲对他有知遇之恩,四弟说想去长长见识,裴首辅就让他去了,说白了是跟在知府身边蹭功劳。父亲对此心知肚明,可依旧默许了。你可知为何?”
沈若芙想了想:“父亲是希望四弟能早点成长起来,你们兄弟俩在朝中互相有个扶持。”
“所以,纵使四弟搞砸了,父亲也不会真的怪他,反倒可能还在心里埋怨二弟害四弟丢了官位。可真要算起来,四弟才是那个不占理的。”
江辞镜语重心长地道:“我要惩处他,是想让他知道,既然他要仰仗裴首辅的帮扶,就要做好被人妒忌使绊子的准备,别得了便宜还卖乖。就算是一家人,也没有要求别人永远都不眼红的道理。”
沈若芙深思片刻,道:“你的弟弟,你想怎么教导,我可不管,我不过是把我的想法告诉你罢了。”
江辞镜微笑道:“是么,我还以为你心疼他呢。”
沈若芙心里一惊,眼神飘忽:“我为何要心疼他?”
江辞镜本没旁的意思,就算是心疼,也分很多种心疼。见妻子竟然愣住了,遂起了玩笑的心思:
“他长得好看,说话又好听,打小就讨女人喜欢,亲戚朋友里,不管是年龄大的长辈还是年龄小的姑娘,都喜欢亲近他。在这点上,他很像我父亲,不过他没有我父亲的威严,姑娘们都不畏惧他,敢与他随意打闹说笑,所以还要更胜一筹。”
“我怎知,你是不是也和她们一样?”
沈若芙表情僵硬,垂下眼睛:“那也与我无关,我是他长嫂,今日只是出于礼节才去探望他。倒是你,没事跟我说什么讨不讨喜的,难道你在怀疑我吗?”
江辞镜自然不可能随意怀疑自己的妻子,见她生气了,连忙搂住她的肩膀,轻哄道:“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,都是我的错。好了,我们吃饭吧。”
江辞镜叫了丫头去小厨房传晚饭。
等丫头走了,沈若芙忍不住郁闷地说:“……我瞧他也不见得有你说的那么人见人爱罢。今日我去他那边,就撞见三小姐打了他一顿呢,听说他跟三妹的关系从小就不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