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后你若有事找我,或者要送什么东西,直接让外头的丫头婆子通传就好了。”
江辞年垂下眼睛,低声道:“我明白,大哥成了亲,有了嫂嫂,我这个亲弟弟就变成外人了。”
江辞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。
“开玩笑的。”江辞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,“以前我和姑娘们好的时候,大哥向来都很懂得避嫌,有一回,甚至还把你的书房让给我们。如今大哥有了嫂嫂,若是需要用到弟弟我的书房,尽管……”
“江辞年!”江辞镜打断他。
江辞年讪讪地闭上嘴,在大哥凌厉的视线下,耷拉着脑袋转过身:“行了,我走了,大哥好眠。记得代我向嫂嫂问个安。”
江辞镜无奈地叹了口气,转身回房。
趁着江辞镜出去料理事情的功夫,沈若芙到净室清理身子,出来时见江辞镜正坐在罗汉床上,沉默地看着炕桌上的花灯。
沈若芙不动声色地观察他的脸色,瞧不出什么异常,于是故作惊讶地问:
“这不是我的花灯么?谁给捡回来的?”
江辞镜应道:“辞年捡的,他给送过来了。”
真的是他。
沈若芙一颗心沉下来。
今夜在见到江辞年的那一刻,沈若芙猜想过他的很多种反应。比如直接当着江辞镜的面把他们过去的事抖落得一干二净,再质问她为何没遵守他们之间的“承诺”。
如果是这样,那再好不过了。沈若芙没有勇气和江辞镜说的事,总要有人来说。到时,她该坦白的坦白,该争辩的争辩,无论结果如何,她都坦然接受。
可江辞年偏偏表现得十分平静。
以沈若芙对他的了解,他越是平静,越说明他在看不见的地方存了一肚子坏水。
果不其然。
这种感觉,莫过于在对她处以凌迟之刑,令她无时无刻都煎熬不已。
沈若芙淡淡道:“是么,那可真要谢谢四弟了。”
江辞镜隔着炕桌握住妻子柔软的小手:“让你下回再乱丢东西。”
沈若芙抿了抿唇,揶揄地:“又没碍到我什么……”
倒是让某些人不得已匆匆忙忙结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