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桃笑得眉眼弯弯:“是呀。奴婢方才还忍不住跑去马厮凑了一回热闹,真是好大好漂亮的一匹宝马。奴婢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马,比马厮里其他的马加起来都要好看。老夫人见了赏赐,也十分高兴,赏了咱院里每位下人一钱银子,让大家伙都跟着乐呵乐呵。”
沈若芙一脚跨进房门,捏捏她的脸蛋:“我说呢,原来是得了赏钱。”
小桃一愣,一边替夫人摘下斗篷,一边撅着小嘴说:“夫人可别冤枉奴婢,奴婢高兴,可不单是为了赏钱,还是为了世子爷和世子夫人。”
沈若芙坐到梳妆台前,看着镜子里那张疲惫又神采奕奕的面孔,弯了弯唇角。
她也等不及想看看那匹汗血宝马到底长什么样。不过现在有些晚了,还是等明天吧。
据说国公爷给朝廷打了将近二十年的仗,才从元康帝那得了两匹。有一匹今年已经快二十岁了,国公爷专门给它建了个马厮让它养老,光是照顾它的小厮就安排了三个,每天都要让人拉出去遛一遛。
另一匹正值壮年,名叫雾灯。国公爷很宝贝它,即便瘸了腿,也时常骑着它出去郊外溜达。
吃过晚饭,沈若芙沐浴更衣后便早早睡下了。
累了一日,沈若芙很快就有了困意,却迟迟没有完全入眠。二更的梆子敲过,她隐隐听见屋里响起一道轻微的脚步声,睁开眼看了眼床板,扭头往床帐外看去。
江辞镜高大伟岸的身影出现在床边,他脱了鞋袜,正要轻手轻脚地躺下,一转头,发现妻子看着自己,问:“吵醒你了?”
沈若芙摇摇头:“我以为,你要到三更天才回来呢。”
江辞镜拉起沈若芙给他铺好的被褥躺下,悄悄往中间挪了挪:“有父亲在,他们不好闹得太晚。”
沈若芙问:“我怎么听祖母说,父亲常常同人出去喝酒?隔三差五就要去一次。”
江辞镜解释道:“那是没有我在的时候。父亲喜欢喝酒,同僚们一有什么热闹就会叫上他,受伤后卸了官职更是如此。但他也知道自己这个习惯不好,不希望我学他,所以如果是我们都在场,他都是点到为止。以他的名望,别人也不会不给他面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