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来，他让我带着你去见了一个人。”赵美妍望着她，眼神缥缈，“我后来才知道，那是他的妻子，原来他早就结婚了。”

她神情似笑非笑，似哭非哭，阮续看着这样的她，心中一动。

“我怎么没有印象？”阮续已经猜到了一些东西，但不太确定，她需要更进一步求证。

赵美妍提示道：“游乐场。”

阮续狠狠地僵住。

她当然记得，年幼的她第一次去到渴盼已久的游乐场，兴奋不已，转头却发现妈妈不见了。

“那个气球？”她追问。

赵美妍点点头，“就是她。”她看着阮续，“人人都说我颜色好，你长得跟我像，那是他们没见过你父亲，你跟你父亲简直像了个十成十。”她的眼神透过她，像是在怀念什么。

“她跟你父亲朝夕相对那么多年，见到你之后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？”

阮续闭上眼，过去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，那个温柔的，发着光的阿姨，那个漂亮的气球，原来都是安排好的，她们不过是被人操纵着相遇的两枚棋子。

一个懵懂无知却身负霹雳重剑，一个温柔善良却换回满身伤痕。

“后来……”

阮续睁开眼，“后来她就伤心遁走，去了挝国，然后被绑架，父亲要以身换她没能成功，到最后她跟父亲一起死在了异国他乡。”

赵美妍沉默着点头，想要辩解，“我不知道会发生后来的事情。”

她细声细气的解释着，带着吴音的话让她更显柔弱，要是有外人在场，说不得还会以为阮续是什么恶人，在欺负她，可实则呢？

“你不知道？”阮续站起身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，“你不知道什么？是不知道阮绥远已经有家室？还是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？你处心积虑的爬上父亲的床，用尽手段怀上我，不就是为了阮家少奶奶的身份吗？”

阮续死死的盯着她，眼神黑洞洞，就像是藏着怪物的，望不到底的深井，蛰伏着，随时随地准备取人性命，赵美妍忍不住缩了缩肩膀，嗫喏道：“我没有，我只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