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明河板着脸:“废话那么多。”瞅了眼那杯子,又嘀咕,“你给他倒那么多作甚,一杯就倒了。”
方拾遗双手揣在袖里,嗅着风中传来的酒香,连日来心里的烦闷忽然就烟消云散了。
他上前坐下,接过那杯酒,刚想喝,周遭屋里的灯忽然亮了。窗户屋门被推开,一群弟子笑嘻嘻地钻出脑袋:“嗨,老早就看到二师兄和三师兄在这儿等着,原来是等大师兄。”
“不厚道啊,偷偷喝酒不叫我们!”
“是白玉楼的‘一江春水’?我以前跟着爹娘去白玉京时隔着老远嗅到过这味儿。”
“哇我也想喝!”
哗啦一下,装睡的全涌了出来,围在三人边上,眼巴巴地瞅着他们。
祁楚故意将脸一板:“不行,明日你们还得继续巡防备战。”
一个小孩儿小小声:“可是大师兄二师兄和三师兄都在喝啊……”
方拾遗哈哈大笑,将百宝囊中的存货全部掏出来摆桌上:“不许贪杯,谁要是误了事,回去抄一百遍《山海经史》。”
“哎呀都不上易先生的课了,大师兄还吓我们。”
“我宁愿对上魔族也不想抄书写论文……”
“我也是我也是!”
身边嘻嘻哈哈闹成一片,方拾遗端坐在内,喝了口酒,咂咂舌,瞥向某间屋子,扬声喊:“小师弟,出来。”
几息之后,孟鸣朝推开屋门,走出屋门,没什么表情地看向这边,却没走过来。
月色之下,他只穿着单薄的中衣,一身清寒的雪白,长发披散下来,素白的脸庞上却不柔和,清清冷冷的,与此处格格不入。
众人静了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