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二牛原本和王大山一起修河堤,王大山伤了胳膊,王二牛一直不放心,特意趁着休假回来了一趟。却赶在回去这晚,还禁不住女色和怀孕的苏琦胡闹。
结果就是第二天他一大早就去了河堤,而苏琦就见了红。
寒冬腊月躺在床上养胎,年节时苏家父母过来探望,一出来就指桑骂槐责怪她苛待了儿媳。她气不过,当即就大吵大闹一通,也越发坐实了她苛待儿媳的坏名声。
她没再看苏琦黑透了脸色,自顾自回了正屋。
正屋这房子就是暖和啊,躺着真舒服。那宛若跗骨之蛆的寒冷再也没有了。
小宝摸了过来,支支吾吾,“娘,儿子想您了……”
张翠花装听不见,翻身背朝里继续睡。
小宝站在床尾迟疑半天,到底没敢挑战老娘的权威,还是一步三回头去了窝棚,和三哥挤一块儿。
王三柱窝在拼凑的木床上发呆,看见小宝一脸沮丧进来,反倒笑了,“被赶出来了?活该!”
“三哥,都怪你!娘生你的气,害得我也跟着你受冻。这屋,可怎么住呀?”
小宝也气。
明明娘最疼他了,可现在……
“关我啥事?!”
这话,王三柱说得心虚,倒回床上扯过破棉絮把自己盖住,“赶紧睡,明儿还要早起呢。”
幸好!
他明儿就回城,这个家,他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。
想到温婉的胡梅儿,他心潮澎湃,恨不能立刻就动身。
小宝委屈啊!
可再委屈,他还是敌不过周公的召唤,爬上床尾,他抱着三哥的腿蜷缩成一团儿沉沉睡去。
张翠花这一觉睡得香。
直到一声鸡鸣将她从睡梦中唤醒,就再也睡不着了。
这是她前世养成的习惯,每天一更天起身忙活,忙活了一辈子。不,加上现在,都忙活了两辈子了,她还在忙活。
翻来覆去睡不着,她认命般爬起,穿好衣衫去了灶房。
几乎前后脚,范氏也起来了,一边扣盘扣一边开口,“娘,这天水冷得很,您要做什么就吩咐儿媳吧。可别冻坏了您的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