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易之有些无语。只有任由张易之小心翼翼地帮自己褪去衣衫。
而武裹儿一双小手还是在张易之的背上、肩上、大腿上轻轻锤着。似乎是漫不经意的,她忽然说道:“五郎,你有没有觉得,那云特勒有什么不对之处呢?”
张易之点点头,道:“这人不对的有些不对,他的行径,实在是有些不合情理,完全像是故意在为难淮阳王一般。依我看,再这样下去,恐怕到不了突厥,淮阳王就会选择逃跑!”
王雪茹的语气和武裹儿一样漫不经意:“那你知道为什么他会如此对待淮阳王吗?”
“应该是性情使然吧!”张易之一言既出,蓦然惊觉:“不对!若他天性刻薄的话,默啜可汗没有理由派他前来迎亲的。况且,那位弋特勒看起来倒是比较沉稳,若是他觉得那云特勒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对的话,没有理由袖手旁观的,他应该出来阻止才是!”
“五郎果然聪明,这正是我们姐妹想到的呢!”大概是因为和檀郎心有灵犀的关系,武裹儿大为雀跃,手上也忽然忘记了轻重,小粉拳重重地砸在张易之的背上,发出一声沉闷的“嘭……”
武裹儿顿时色变,可怜巴巴地望着张易之。
武裹儿的力气不大,但忘形之下,这一下的杀伤力还是很强的。张易之只感觉,在那一霎那间,自己的脏腑都跳动了一下,十分难受。但甫一看见武裹儿悔恨的表情,他连忙挤出一缕笑意,道:“没事的,没事。”连忙又岔开话题道:“你们又发出什么不对的地方了呢?”
王雪茹先是轻轻地横了武裹儿一眼,细细查看了张易之一番,感觉他的确是没有什么大碍,才说道:“五郎有没有觉得,那云特勒对你的态度,比对淮阳王,要好了很多哩。下午启程了之后,他一直在没话找话地和你说话。方才,他本来还要赶路的,淮阳王就差点求他停下来安营扎寨,他都没有听,而你只是一句话,他立即改变了主意。”
被王雪茹这么一说,张易之也回想了起来,觉得那云特勒对自己,是很客气。而且,随着时间的推移,是越来越客气。要知道,当初刚见到他的时候,这哥们对他张易之,也是颇为冷漠的。
“被你这么一说,我也感觉的确是那么回事。不过,这也十分正常吧。我乃圣上钦点的送亲使,代表的是煌煌大周,而他也是突厥的钦使。多一点交流,何足道哉?再说,突厥人敬重英雄,厌恶懦夫。我虽然不是什么英雄,比起咱们那位淮阳王来,就好了太多了。他对淮阳王不假辞色,而对我很友好,也在情理之中吧!”张易之道。